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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間一點紅,容顏體態豐。髮絲盤雙髻,袍寬兩袖風。
手捧淨瓶柳,護法伴紅塵。化外長生客,天地齊壽童。
那人大喝一聲。見是二郎,驚道:“師兄,如何是你!”二郎亦道:“師弟,是我,幸會幸會!”原來他二人只顧追趕,卻不期誤闖南海觀音老母道場紫竹林。此人正是老母徒兒惠暗行者。當時二人止住兵刃,隨惠暗進入潮音洞來。見了慈悲教主南無觀自在菩薩坐於九品蓮臺之上。兩個拜見禮畢。菩薩問道:“你二人因何事業吵嚷至此?”二郎道:“菩薩,敖適這廝因奉天宮王母之命,同芙蓉仙子宴請郎君共赴蟠桃盛會。只因這廝是個龍身,故有腥味。我那細犬自認他是個妖怪,吠了幾聲。卻是這廝無禮,竟一劍將其斬殺。郎君故才一路追趕這廝要討個公道!不期誤入菩薩仙境。還望恕罪!”
菩薩道:“那細犬是幾時斬殺的?”敖適回道:“告菩薩,還不上一個時辰哩!”菩薩聽說,徑離寶座,手挽二人道:“冤家易解不易結。貧僧這就同你等去救那細犬,解釋冤仇。”二人聽說合掌喜道:“多謝菩薩慈悲!”
菩薩即吩咐龍女好生守護。即同惠暗,敖適二郎一同駕雲望灌口而來。須臾而至,早有眉山七怪與芙蓉仙子見菩薩駕臨,紛紛前來見禮。二郎邀菩薩入內,果見細犬兀自身首分家倒在血泊之中。菩薩合掌念聲:“罪過罪過!”即將過淨瓶,手把楊柳甘露灑遍細犬周身。口唸咒語,不上一刻,那細犬身首合一,血跡不見。又過將片刻,那細犬就立將起來,圍著那二郎挨挨擦擦搖頭擺尾,饒是活潑。二郎見此十分歡喜。向菩薩道:“不是慈悲法力,細犬怎得重生?多謝多謝!”
二郎即命設宴款待菩薩師徒與敖元帥。至此,菩薩卻才撥轉祥雲與惠暗同歸南海。敖適與芙蓉仙子也才平安出得灌州。
這正是:
二聖相逢賭神通,苦挨身心亦無功。不是菩薩施法力,焉得灌口脫災星。
卻說敖適自與仙子出來灌口。仙子因惱敖適行事鹵莽,甚為不快。撇下敖適自迴天宮來了。敖適見仙子惱他,說道:“你走你走,沒了你這婆娘聒噪,我倒好耳根清淨,好自在哩!”便一路遊覽觀光。不覺過了兩日,偶經一官道,見了道旁一株參天大樹,時值秋風蒼涼,兀自擋不住此樹枝繁葉茂,蓬蓬勃勃。見那樹下一家小小的酒肆,橫挑出一面招旗正迎風招展,上面寫著:杏花酒館,四個大字。正然散發陣陣誘人酒香。看那店時:
古道孤村,路傍酒店。楊柳岸,曉垂錦旆;蓮花蕩,風拂青帘。劉伶仰臥畫床前,李白醉眠描壁上。社醞壯農夫之膽,村醪助野叟之容。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當來。
敖適肚中飢渴,當時踱步進來。就窗坐下便叫:“沽些酒肉來交爺吃。”那店家應了一聲,滿滿地執壺酒,一個托盤,上面兩碟熟肉,幾樣小菜。一雙箸送將上來。說一聲:“客官慢用!”敖適著實飢了,捉住筷子,不管好歹吃將開來。一會將那酒肉就都吃了。起身來,踉踉蹌蹌就望外走。卻被那店家一把扯住道:“爺呵!敢是忘了飯錢?”敖適道:“某家向在天宮日吃三餐,夜眠一榻。自有人伏事周到,並不曾見何人與我要飯錢,你這廝卻問我怎的?”那店主道:“你這廝敢情是瘋的!什麼天宮地下?不要錢,有何人來做買賣?好好的納了錢,著你走路。”敖適道:“其實無錢,向後再還給你就是。”店家道:“我向來不認識你,如何就說出奢借之話來?交我日後沒尋處。真個無錢時便扒了你這身衣裳,小的我去當鋪辛苦一趟,也抵得飯錢。”敖適聽說跳將起來,叉開五指劈臉甩了店家一個耳光。店家捂著半邊臉直撞到那廂去了。
敖適罵道:“量你這廝到的那裡?敢說出扒我衣裳的話來?我本待打殺你,爭奈你是個良民,好好的饒你去罷。”轉身走出店來。那店家捂住半邊臉直叫:“晦氣!”
敖適自出店門絲毫沒了迴天之念,只是四處耍玩。時值秋季當真景色宜人。但見:
天高雲淡雁翱翔,鴉鳴深處落枯楊,秋楓著豔霜花晚,風拂丹桂滿飄香。
敖適一路賞心不倦,忽見對面一股青氣沖天而起。迎面一道人氣宇軒昂,正然走過來。但見他:
頭頂華陽巾,身穿黃素袍,腳下登麻履,腰繫呂公絛。
微飄三鬚髯,祥光繞周遭,提籃背神劍,手把魚鼓敲。
口中朗朗吟道:
“暮宿蒼梧,朝遊蓬島,朗吟飛過洞庭邊。岳陽樓酒醉,借玉山作枕,容我高眠。出入無蹤,往來不定,半是瘋狂半是顛。隨身用提籃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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