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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果然只吃不說話,眾人都覺得奇怪,以為他轉了性子,其實不知他為了美食才願意“忍氣吞聲”。
馮友蘭回憶,黃侃在北大任教時,常常穿一件藍緞子團花長袍,黑緞子馬褂,頭戴一頂黑絨瓜皮帽,腰間露出一條白綢帶。給學生講課時,他講到關鍵的地方,突然停下來不再繼續,並說,這裡有個秘密,專靠北大這幾百塊錢的薪水,我還不能講,你們要我講,得另外請我吃飯。
陳祖深亦回憶黃侃讓學生請客吃飯之事:“(黃侃)真正學問,不傳普通弟子。欲得其真傳者,必拜師門。既入其門,凡有酒食,必先生饌,與先生偕,一切費用,必為代儲。則大樂矣。”
黃侃有一位學生,平日對黃執禮甚恭。某日,該生在“同和居”宴客。主賓落座後,他忽然聽見黃侃在隔壁說話,打聽得知黃侃也在此處請客吃飯,就趕緊過去問好,不料黃侃見面就對他大加訓斥。該生洗耳恭聽良久,見黃侃沒有絲毫打住的意思,便心生一計,把飯館的人叫來,當著黃侃的面交代說:“今天黃先生在這裡請客,無論花多少錢都記在我的賬上。”黃侃一聽,立即停止訓斥,對該生說,好了,你走吧。
黃侃在北大開設《說文解字》課程時,學生都覺得此門功課晦澀難懂。因此,每次期末考試,這門課都有學生不及格。後來,學生們知道黃侃好吃,投其所好,湊錢宴請黃侃,他欣然前往。這年期末考試時,學生們果然都及格了。校長蔡元培知道這件事情後,責問黃侃為何違反校規,接受學生們的吃請。黃侃不以為意,答道:“他們這幫學生還知道尊師重道,所以我不想為難他們。”
楊伯峻拜在黃侃門下後,黃侃常帶他和其他弟子一起出遊。遊罷,便找一家有名的飯館吃晚飯。黃侃每飯必飲好酒,且酒量極大,學生中酒量最好的也不能及。黃侃說:“飲君子要淺斟細酌,用大杯咕嚕咕嚕喝下去,縱使喝得多,算不得飲君子。”所以每次吃飯都要花上兩三個小時。飯罷,還要拈韻,或作詩,或填詞,限第二天下午課前交卷。他自己也作,拿來和學生們的比較。
黃侃愛吃花生米,據說他愛居南京,是因為南京的花生米太好的緣故。
黃侃愛喝酒吃蟹。卞孝萱回憶黃侃,“群賢雅集,聯句作詩,(黃侃)一手持酒,一手持螯,談笑風生。”
黃侃晚年,飲食都由妻子親自動手烹調,每餐必須要有魚肉雞鴨山餚之類。如黃侃覺得不適口,便要妻子重做,有時一盤菜餚竟改做三四次;改做適口後,也僅是吃三四口而已。
黃侃好飲。他與居正是湖北老鄉,早年間都是同盟會會員,私交甚篤。居正任司法院長後,拜訪者甚眾,所以每日下班後,便避不見客,由門房擋駕。一日,黃侃去拜訪居正,門房見他的外表和衣著土氣,不太像有身份的貴客,照例以“院長不在家”擋駕。可黃侃卻是旁若無人,長驅直入。門房趕緊上前緊拉黃的衣袖,一邊吆喝道:“你是什麼人?出去!”黃侃大怒,一邊罵:“你是什麼東西,你管不著!”一邊掙脫繼續往裡走,不料用力過猛,衣袖拉破了一道大口子。
兩人的爭執驚動了居正,他走出門,黃侃便大發雷霆:“覺生(居正字覺生),你做了官,居然就擺起官架來了!”居正一看是黃侃,忙連聲叫道:“季剛!不要理他!”又回過頭來斥責門房說:“我早就關照過你,這位黃先生來的時候,立即通報,你怎麼忘了!”門房趕忙回道:“怪我多吃了兩杯酒,糊里糊塗的。”居正大笑,牽著黃侃的手說:“快進去坐,有兩瓶茅臺,請你嚐嚐。”黃侃一聽,怒氣全消,高高興興地隨居正進門了。
堵述初回憶,黃侃午餐時總要飲酒,下午上課走進教室時,他清癯的臉上微帶紅色,酒意並未全消。當時女學生們上課總喜歡坐在第一排,但每逢黃侃來上課,她們都自動改坐到第三排的座位上,以避酒氣。
黃侃常與學生一起郊遊、吃飯、喝酒,暢談學問,於閒談中給學生莫大啟發。他講學也是天馬行空,沒有章法,講到哪裡算哪裡,但又處處都是學問,非一般人能理解。黃侃在北京時,經常陪同他遊玩的“黃門侍郎”有孫世揚、曾緘二人。孫世揚曾說:“先生好遊,而頗難其侶,惟揚及慎言無役不與,遊蹤殆遍郊坼,宴談常至深夜。先生文思駿發,所至必有題詠,間令和作,亦樂為點竄焉。”
黃侃的學生中,他對陸宗達極為器重。原因是陸能喝酒能抽菸,故深得黃侃喜愛,兩人常一邊吃喝一邊論學,有時一頓飯要吃四五個小時,陸從中學到許多在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獲益良多。
黃侃的侄兒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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