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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讀過不少的書,怎麼那樣不愛惜羽毛呀!”
劉文典到聯大後,給夫人張秋華寫通道:“豈有文章千載事,更無訊息幾時歸?”幾個月後,張秋華和次子劉平章,帶著劉文典的四大箱珍貴書籍、資料,經香港輾轉到雲南。到香港後,但因書籍資料實在無法攜帶,便寄存在香港,後不幸被日本人掠走。劉文典在課堂上沉痛地說,我的私人書籍都已丟失,資料沒有了,我就把腦子裡的東西給你們吧!他多次露天演講“國勢的阽危”,講日寇“險惡的用心”,講中國文化的重要,他還要求學生們潛心研究日本,多瞭解日本這個民族。
抗戰期間,劉文典不僅號召別人研究日本,自己也全力以赴翻譯日本陸軍大臣荒木貞夫氏的《告日本國民書》,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讓國人更多地瞭解日本這個民族,常常翻譯到深夜。據一位學生回憶:“劉先生那時正著手翻譯日本陸軍大臣茺木貞夫氏的《告全日本國民書》。有一天上國文時精神委靡得連說話都幾乎沒有聲音,說是因為昨晚譯書到夜裡三時才休息。我當時聽了劉先生的話,眼淚真要奪眶而出了。”
劉文典堅持知己知彼的道理,一直致力於研究日本,1942年,他作《天地間最可怕的東西——不知道》一文,堅信日本必敗,中國必勝。
【奇貌】
學生曾描述在清華任教時的劉文典說:“記得那日國文班快要上課的時候,喜洋洋坐在三院七號教室裡,滿心想親近這位渴慕多年的學術界名流的風采。可是鈴聲響後,走進來的卻是一位憔悴得可怕的人物。看啊!四角式的平頭罩上寸把長的黑髮,消瘦的臉孔安著一對沒有精神的眼睛,兩顴高聳,雙頰深入;長頭高舉兮如望空之孤鶴;肌膚黃瘦兮似僻谷之老衲;中等的身材羸瘠得雖尚不至於骨子在身裡邊打架,但背上兩塊高聳著的肩骨卻大有接觸的可能。狀貌如此,聲音呢?天啊!不聽時猶可,一聽時真叫我連打幾個冷噤。既尖銳兮又無力,初如飢鼠兮終類寒猿……”
傅來蘇回憶老師劉文典:“先生身材不高,晚年體弱瘦削,雖為一級教授,日常均身著青布長衫,腳著布面圓口鞋,不修邊幅,卻飄逸自如,不失學者風度。上課時則用一塊藍布包著講義或教材,夾在腋下,慢慢走進會澤院,走入教室……入冬天寒,先生衣著亦無大變化,只是在長布衫下增加一件棉袍或皮袍,從未見過華麗大衣之類的裝束。外出或應酬時,服飾亦然,但舉手投足中,一派中國儒學傳統大師神采。……先生讀書或與朋友學生交談時,喜抽香菸,愛喝清茶。我們去看望或有所請教時,他總是開啟煙盒,遞給我們一支菸,而後他一支接一支地吸著,此時談風甚健,說古論今,厚積薄發,雖體虛氣弱,常常手之舞之,神采飛揚。”
何兆武在《上學記》中回憶老師劉文典道:“我聽說劉文典是清朝末年同盟會的,和孫中山一起在日本搞過革命,非常老資格,而且完全是舊文人放浪形骸的習氣,一身破長衫上油跡斑斑,釦子有的扣,有的不扣,一副邋遢的樣子……”
劉文典上課,講曹丕的《典論·論文》時,一邊講一邊抽菸,一支接著一支,旁徵博引,一小時只講了一句。
在西南聯大講《文選》時,劉文典每次上課前,讓校役提一壺茶,帶上一根兩尺多長的竹製的旱菸袋。每講到得意處,他就一邊吸著旱菸一邊解說文章中的精義,下課鈴響了也不理會。有時候下午上課,他一口氣講到5點多。學生說劉“儼如《世說新語》中的魏晉人物”。
有人考證劉文典吸菸的習慣。認為他的學生回憶他邊吸旱菸邊講課的細節有誤,劉文典抽的應是菸捲,不是菸袋,也不是菸斗。劉文典的照片拍的就是其手夾香菸的樣子,周作人在《知堂回憶錄》中也說劉文典有吸紙菸的習慣:“(劉叔雅)好吸紙菸,常口銜一支,雖在說話亦粘在唇邊,不識其何以能如此,唯進教堂(課堂)以前始棄之。”
劉文典上課旁徵博引,故有時一堂課只能講一句,他教《文選》,一個學期只能講半篇玄虛的《海賦》。
劉文典嗜吸鴉片,上課時煙癮上來便狂吸香菸解煙癮,由於他邊吸邊講,所以發音有時含混不清,上“《文選》選讀”課時,有時只能聽到他囁嚅而言:“這文章好!這文章妙。”
張中行回憶劉文典:“三十年代初,他在清華大學任國文系主任,在北京大學兼課,講六朝文,我聽過一年……他偏於消瘦,面黑,一點沒有出頭露角的神氣。上課坐著,講書,眼很少睜大,總像是沉思,自言自語。”
文中子在《劉文典:“半個教授”》中這樣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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