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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義”,講畢,特叮囑聽法者緇素,共誦《行願品》十萬遍,以此功德,迴向國土眾生,倡佑國運,消弭業災。一日,法師在齋堂用餐之際,忽然潸然淚下,對身邊弟子說:“吾人所食為中華之粟,所飲乃溫陵之水,身為佛子,於此之時,不能共紓國難於萬一,為我佛如來張點體面,自揣尚不如一隻狗子!狗子尚能為主守門,吾人一無所用,而猶靦顏受食,何能無愧於心?”一座僧眾,為之肅然。
1941年,弘一法師作《唸佛不忘救國·救國不忘唸佛》題記,表達愛國情懷:“佛者覺也。覺了真理,乃能誓捨身命。犧牲一切,勇猛精進,救護國家。是故救國必須唸佛。”
【至孝】
李叔同五歲喪父,此後便與母親相依為命。十九歲時,他奉母攜妻到上海定居。李與母親的感情很好,他對豐子愷說:“我從20歲到26歲之間的五六年,是平生最幸福的時候。此後就是不斷的悲哀與憂愁,一直到出家(注:他將看成是新生)。”
李叔同的母親王太夫人是李父的小妾,在家中地位低微,李曾不止一次對人提起“生母很苦”,直到出家多年後他一想到母親還有餘哀。
1905年,王太夫人病逝於上海城南草堂。母親離世時,李正外出為母親預置壽木,不在母親身畔,他終生引以為憾。他曾多次對友人說:“母親不在的時候,我正在買棺木,沒有親送。我回來,已經不在了!”母親去世後,他萬分悲痛,改名李哀,號哀公,屏謝餘務,閉門守哀,感嘆“幸福時期已過”。
是年六月,李叔同扶柩北上,到達天津後,二哥李文熙以“外喪不入門”的舊制,不同意王太夫人的靈柩人府,兄弟二人為此而發生齟齬。關於此事,李叔同的三子李端記載:“我祖母的靈柩運回天津以後,我的二伯父藉口我祖母是‘外喪’,不能進舊宅的大門。為此,我的父親不依,和我的二伯父鬧了一仗。他們兄弟間公開鬧矛盾,這是第一次。經親友調停說和,才讓我祖母的靈柩進了舊宅,後即擇日舉殯,安葬在新開河邊張興莊以北的李氏祖塋內。”
李叔同痛恨舊制,決定於採用西式喪儀為母親舉行追悼會。他在告知親友的《哀啟》中寫道:“我國喪儀,繁文縟節,俚俗已甚,李叔同君廣平,願力祛其舊。爰與同人商酌,據東西各國追悼會之例,略為變通。”啟文中說明,免收一切致喪禮物,如呢緞軸幛、紙箱扎彩、銀錢洋錢等,只收取詩文、聯句、花圈、花牌等;免除弔唁舊儀,改行鞠躬禮;喪儀有為開會、致哀辭、唱哀歌、獻花、行鞠躬禮等幾個過程。全家人穿黑色喪服,演唱哀歌時,由李叔同親自彈奏鋼琴伴奏。李家還為弔唁賓客準備有西餐。天津人皆稱:“李三爺辦了一件奇事!”
天津《大公報》對李母的“告別會”作了系列報導,還特別刊發了《西國喪服制考》一文。據該報報道,李母追悼會上收輓聯哀辭共200多首,到會致哀的中外來賓凡400餘人,多為天津各界的顯要名流,師友親朋之外,還包括外國駐華使節,如奧地利工部官員阿氏、醫官克氏,日本學者宮藤氏與松長氏,天津各大學堂的校長等。
李叔同出家後,斬斷一切塵世情緣,惟獨對母親的感情難以割捨。他在《我在西湖出家的經過》一文中說,1918年正月十五日他皈依佛門,“二月初那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於是我先兩天就到虎跑去,在那邊誦了三天的《地藏經》,為我的母親迴向。”此後每逢在亡母重要的冥誕,他便書寫過《地藏經》或地藏懺儀,以此功德,迴向亡母。
母親七十壽辰時,弘一在白馬湖畔的晚晴山房,集綴華嚴偈語成聯句,手書成《華嚴集聯三百》,紀念母親。
弘一法師曾聽靜權法師講《地藏經》,靜權法師將經義與中國的孝道聯絡起來,提醒聽法之人,出家修行,既於一切眾生普懷慈悲之心,對於父母的生養之恩更當深銘於心。亦幻法師回憶:“是年(一九三○)十月十五日,天台靜權法師來金仙寺宣講地藏經,彌陀要解。弘一法師參加聽法,兩個月沒有缺過一座。權法師從經義演繹到孝思在中國倫理學上之重要的時候,一師恆當著大眾哽咽涕泣如雨,全體聽眾無不愕然驚懼。座上講師亦弄得目瞪口呆,不敢講吓去。後來我才知滾熱的淚水是他追念母愛的天性流露,並不是什麼人在觸犯他傷心。”亦幻深受震動,他自出家以來,因懼俗累,對於在家的母親極少過問,自覺慚愧,此後即開始照拂母親的晚年生活。
1935年,弘一法師在惠安弘法,四月二十一日為其母冥誕,法師開講《華嚴經普賢行願品》。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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