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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現在知道後,覺得非常抱歉,因為大家知道你太炎先生靠寫文章過活,一心為國,所積的錢來之非易,我不應該來竊取。但竊去的東西早已變賣,目下手頭拮据,現以公債票200元及文房四寶四件作為賠償,聊表歉意。”章見這龍在田不是尋常的竊賊,便接受了這批退賠的東西,而且很高興,並囑不必介意。
章太炎笑詞人作詞,顛倒往返不出二三百字。湯國梨反駁道:“二三百字顛倒往返,而無不達之情,寧非即其勝處?”章無言以對。
章太炎為黎元洪撰寫的《黎大總統墓誌銘》,潤筆費好幾千元,可能是晚清民初以來潤格最高的諛墓文字。
章太炎晚年在上海的主要收入,是靠賣字。因他不登廣告,且性情古怪,所以平時來求字的人很少。當時有一家著名的箋扇莊叫做“朵雲軒”,老闆時常帶了紙張來求他寫字,每次都有小件大件百數十宗;取件時不論件數多少,每次總是留下“潤筆”50元。如是朋友求墨寶,向來不收費。每隔三兩個月偶有人來請他寫壽序或墓誌銘等,則由夫人湯國梨出面與人協商,每件收100元。有時錢已經收了,章卻因不喜其人而不願意寫,常把事情弄得很僵。
章太炎的書件落款,往往只寫“某某屬”或“某某囑書”,絕不稱“仁兄”或“先生”。求字的人為此常不高興,而且他寫喜歡寫小篆,亦不受當時的富商鉅公歡迎,故常門庭冷落車馬稀。
後來因馮自由來訪,求字的人便多了起來。章太炎的兒子章導七八歲時,常見人上門向父親求字,便貼了一張紙條,上書:“寫一副對聯,皮球一個;條幅一張,火車頭(玩具)一個。”
杜月笙家祠落成時,想找章太炎求墨寶。杜月笙便找到一位曾與章太炎同獄甚久的遊俠兒徐福生,去找章求字。章對徐很是客氣,但一聽為杜求字,便斷然拒絕。杜便請章太炎的學生陳存仁出面。陳對章說,太史公在《史記》上做過一篇《遊俠列傳》,老師應該對杜先生的祠堂落成做一篇文章。章便問陳杜月笙的故事,陳一一道來,章越聽越高興。陳存仁乘機拿出宣紙說:“老師的文字應該寫成一幅橫披,作為杜氏家祠的鎮宅之寶。”章太炎不出一言,也不起稿,就一邊抽菸,一邊寫字,不過四十分鐘,已經寫成。杜月笙得文後,送給章士釗看,章士釗邊看邊贊:“真是傳世之作。”
一次,居住在上海法租界的章太炎侄兒,與一位頗有勢力的人發生房屋糾紛,相持不下,就請章太炎幫忙。章太炎便寫親筆信給杜月笙,請其幫忙。杜月笙見信後,心中大喜,他不僅即刻竭盡全力為章太炎侄兒排難解紛,而且在問題解決後,藉口向章報告房屋糾紛的解決經過與結果,專程去蘇州拜訪章。章、杜二人相見甚歡。杜月笙在臨告辭前,悄悄將一張兩千銀元的錢莊莊票壓於章宅茶几上的一隻茶杯底下,卻不說破。杜月笙走後,章才發現了這筆重禮,不好推謝只能收下。這次之後,章對杜既感激又敬佩,認為杜月笙講義氣,重禮節,有古豪俠之風,二人開始訂交。此後,杜月笙每月都派人給章太炎送錢,接濟章的生活;章對杜也另眼相看,常常講杜的好話,甚至還為杜月笙修訂了家譜。
章太炎寫字時,將不滿意的置於廢紙簍,僕役見後,將其拿去出售。章知道後,每次便把紙戳破再扔進紙簍,以為這樣便穩妥了。誰料,僕役竟將破紙貼補整齊,仍舊拿去出售。
杭州樓外樓的主人請章太炎吃飯,他只點了三個菜,都是根據書上的菜名點的,主人看後啞然失笑,說這些是不夠吃的,便自己做主為他多上了一些菜。席後,章太炎便為主人寫了一首張蒼水的絕命詩。主人見後,心中覺得極不吉利,後有人替他獻策說,張蒼水的絕命詩字數極多,章太炎只寫了起首一段,要他再準備些紙張,邀請章太炎每天來寫。於是樓外樓的主人照辦,每日請章去吃飯,連續十天左右,章太炎終於寫完了此詩,並在卷尾加了長長的跋語。章太炎的這件墨寶,後主人以二百元售出,十五年後,價值升至二十兩黃金。
章太炎家中訪客極多,他不勝其煩,便在牆上貼紙條一張,上書:“來客談話以十分鐘為限。”但客人中有與其論及學問的,章談的來了興致,便忘了自己定的規矩,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客人要走,他拉住不讓。一次,客人指了指牆上的紙條,他忙說:“下次十分鐘為限吧。”
1929年,上海《時報》曾有文章仿效《水滸傳》108將,為東南文壇的名士依次排座次,第一名天魁星為章太炎,第二名天罡星為陳三立。
20世紀30年代,章太炎每次到北平,張伯駒必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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