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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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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洗過衣服被褥!他鼻子有鼻息肉,長年呼吸不暢,鼻涕川流不息,而他率性而為,每當鼻涕蜿蜒而出時,他便大袖一揮,用衣袖擦去鼻涕。

章太炎剪辮髮後,見朋友有一件西裝,便借來穿上。可惜西服雖好,終是他人之物,還回後,又不得不重著舊裝。但既已剪辮明志,便不再想穿大清朝的長袍馬褂,於是他的衣著就“怪”了起來。馬敘倫回憶,他夏季常常“裸上體而御淺綠紗半接衫,其裙帶乃以兩根縛腿帶接而為之。縛帶不得緊,乃時時以手提其褲,若恐墮然。”章在張園演講,眾目睽睽之下,褲子也照提不誤。

有一段關於當時章太炎的描寫這樣寫道:“夏中著半截長衫,赤足登履,蹀蹀通衢,人以為狂。至友所,輒不俟請,自去長衫,赤其上體,屢屢系褲……其衣至襤褸,兩袖汙垢常滿。某年在海上演說,談次猶時時以袖角拭涕。且終年不喜沐浴,然年近七十,而精神不衰。學問可以養人歟?甚可異也。”

一次,家人見章太炎的鞋子裡腳背上隆起一塊東西,便讓他脫下鞋一看,原來章將襪子底背朝天地穿著。因為傳統手工織出來的襪子是不分底面的,機器織的才分,章穿慣了傳統手織襪,拿起就穿,根本不去分辨哪面是上面。

章太炎剪辮後,在租界裡可以暢行無阻,但出了租界卻有被清廷抓捕的危險。於是他便在帽子裡裝了一條長長的假辮子,可他又不願效仿他人將假辮子縫在帽子裡,而是嵌在帽沿裡,於是一上街走路,辮子搖搖晃晃,常掉下來,引得路人側目。一次,有人打賭,說章太炎從某地到某地如果辮子不掉下來,就輸一桌酒席,結果無人敢賭。

章太炎怕洗臉,更怕沐浴,手指甲留得很長,指甲內汙垢斑斑。據說,章太炎號稱三個月才洗一次澡。他出外旅遊、講學時,夫人常囑咐隨從隨時為他換洗衣服,他常常因此與隨從吵架,認為這是干涉他的個人自由。但隨從也不示弱,有了夫人的旨意後,有恃無恐,常常採用強迫手段,令他換下衣服。

章太炎被袁世凱囚禁時,曾想逃走,他找來劉成禺、吳宗慈等人,說明自己的想法後,眾人皆覺得為難,不作一詞。章得意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窮鬼,沒錢幫我買票,我有錢,你們看。”說完從紙包裡掏出了八十元,眾人皆強忍笑意,因為這點錢肯定不夠回上海的路費。

據說,1914年初,章太炎曾擺脫袁世凱便衣的監視,託人買好了離京的火車票。臨行前,章約共和黨本部幹事張伯烈、張大昕、吳宗慈等人前來為自己壯行。張、吳等人早已被袁收買,但因不好勸阻,為拖延時間,便設宴佯為章餞行。席間,眾人豪飲,有人倡議以“罵袁”為酒令,章太炎大喜,邊喝邊罵,結果酒喝多了,上車的時間也誤了。

章太炎的書房,四壁琳琅盡是書籍,了無陳設,一無隙地,就是窗戶上下也擺上書架。章常常中夜睡醒,忽記起某書某事,即起床到書架上翻閱,往往自中宵達旦,雖在嚴冬,自己也不會加衣,有時候僕人夜起,或者清早進室內灑掃,只看到他持卷呆立,形如木雞。所以,章太炎常感冒,一感冒就鼻涕長流。

章太炎在東吳大學時,一次,與同事黃人在茶館小坐,結帳時才發現都沒帶錢。二人商量後,決定章留下作人質,黃回去取錢。不料黃人回家後,正巧收到朋友寄來的書,便翻看起來,看的太入神,竟將章拋諸腦後。

章太炎吃飯的時候只吃自己身前的菜,“其食則雖海陸方丈,下箸惟在目前一二器而已”(馬敘倫語)。於是家人就把他愛吃的菜放在他面前。如果家人不放,他也不會自己去遠處夾菜,就吃幾碗白米飯。章太炎吃飯很快,“方口可容拳,一竽之食,三數口能盡之”(朱鏡宙語)。因為有鼻息肉,呼吸不暢,章太炎只能用嘴呼吸,吃飯的時候也是如此。所以飯粒經常會進入氣管,章太炎也不管,對著飯桌就打噴嚏,飯粒四濺,但章太炎“容色自若,視如無事”。

章太炎對吃飯極不講究,南方人常吃魚,章太炎生在江浙,卻不知如何剔魚骨,常連魚骨一起吃下去。流亡日本時,因生活拮据,章常食“鹽篤飯”(以鹽就白飯)。“其四十四歲在東京時……飯配僅大蒜煎豆腐一味也。”

章太炎被軟禁於龍泉寺時,廚師向其請示做何菜,他只想得出兩道菜:蒸雞蛋和蒸火腿,因這兩種在南方常吃,其它都叫不出名字來。於是,之後頓頓廚師都做這兩道菜;後軟禁於錢糧衚衕,亦是如此。此處“蒸火腿”並非南方的蒸火腿,廚師以北京清醬肉切片蒸之,章亦認同。

章太炎精研佛學,青年時期曾想去印度出家,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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