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為了古建築上的某個資料而在房頂上上下下,就為梁林夫婦編了一副對聯:“樑上君子,林下美人”。“樑上君子”在中國說的是小偷,這裡反語正用,恰到好處。所以梁思成聽了很高興。還說:“我就是要做‘樑上君子’,不然我怎麼才能開啟一條新的研究道路,豈不是紙上談兵了嗎?”可林徽因並不領情:“真討厭,什麼美人不美人,好像一個女人沒有什麼可做似的。我還有好些事要做呢!”意思是,女人並非供人們欣賞的。金嶽霖聽到後,表示贊成,連連鼓掌。
文革時期,有某哲學家在北大批判邏輯學,會議主持人要求邏輯學家金嶽霖談體會,金先生僅語:“這個人講話很有邏輯。”
【仁厚】
在西南聯大時,聽金先生課的有個學生叫林國達,是位華僑。他喜歡提一些很怪的問題。有一次他問了一個邏輯上不錯而意思卻不對的話,請金先生解釋。金嶽霖想了一想,反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Mr。 林國達 is perpenticular to the blackboard’(林國達君垂直於黑板),這是什麼意思?”一下子把學生問傻了。因為這句話邏輯上沒有什麼錯誤,但林國達也不能垂直於黑板。後來,林國達因游泳被淹死。金嶽霖知道此事後,上課說:“林國達死了,很不幸。”在這一堂課上,金嶽霖一直沒有笑容。
張奚若是金嶽霖的老朋友。抗日戰爭時期,一家陷入了經濟緊張的僵局。有一天早晨,他夫人發現客廳的椅子上放著很豐厚的一筆錢。忙問張先生:“哪來的這麼多錢?”張先生也奇怪,不知這錢是從哪裡來的。後來想到昨晚,金先生曾經到他家來聊天。恍然大悟說:“一定是老金辦得好事!”
在西南聯大時,金嶽霖資助了幾個家在淪陷區,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繼續學業。有一個叫榮晶星的學生,窮得連冬天穿的棉衣都沒有,金嶽霖就把自己穿的中式棉袍送給了他。
清華的哲學系、北大的哲學系和哲學所不少人都得到過金嶽霖的無私的資助,有了困難就去找他。而有些人也不好意思直接和他直接說,就由他的學生周禮全去做中間的說客。
金嶽霖先生有個學生梁志學,1956年被分配到哲學所西方哲學史組工作。被劃為分右派後的1960年5月,哲學所研究外國哲學的同志們,遵照哲學社會部第三屆的要求,到北京圖書館去查閱新到的資料,撰寫評價資料。金先生和所領導的小組長姜丕之和賀林坐轎車去,梁志學騎腳踏車去。從街上從東往西穿過馬路時,被兩位民警撞倒在地。金先生在車裡看到這種情況,對身邊的姜丕之說:“你看他摔倒了,你們得把他扶起來。”姜說:“是的,我們正在挽救他。”後來司機告訴了梁志學他們的對話,當時他正戴著右派的帽子,很多人惟恐避之不及,金先生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因素,並且在基層黨組織者面前說這樣的話,讓他感到了金先生對學生的愛護,使他很不平靜。
50年代,沈從文生活極為落魄,金嶽霖常去看望。每次探望時,金嶽霖總要帶些食物,與他低聲地品評好吃與否,還會從懷裡掏出幾個碩大無比的蘋果跟沈的兩個兒子比誰家的蘋果大,然後留下給他們吃。
金嶽霖沒有成家,是個單身漢。他一生在經濟上是充裕的。他的侄子金順成回憶說,他每月用他的工資資助家境貧寒的學生。接受支援的青年為數很多,都很感念他。50年代以來,他沒有領取車馬費和辦公費,1976年唐山大地震,他睡在塑膠防震棚裡對災區人民感同身受。捐獻了一筆錢給唐山受災同胞。生命最後,他將僅有的三千元交了公。
【邏輯】
金嶽霖十幾歲時,按照邏輯推理出中國俗語“金錢如糞土,朋友值千金”有問題。他發現,如果把這兩句話作為前提,得出邏輯結論應該是“朋友如糞土”。
清末民初,方言的問題比較大,大家到北京後,都開始學說北京話。金嶽霖到清華教書不久,有一次開學典禮是教務長鄭桐蓀主持的。禮畢,他和金嶽霖一起走,他問金嶽霖是否能聽清楚他的話,金嶽霖說:“清楚,雖然你說的是上海話。”他大驚:“啊!我還有口音呀!”金嶽霖在文章中回憶道:“這句話仍是用上海口音說的。”
徐志摩這樣描述他那個研究邏輯的朋友金嶽霖:“金先生的嗜好是撿起一根名詞的頭髮,耐心地拿在手裡給分。他可以暫時不吃飯,但這頭髮絲粗得怪討厭的,非給它劈開了不得舒服……”
西南聯大的陳蘊珍、王樹藏、劉北汜、施載宣(蕭荻)等人住在金雞巷,樓上有一間小客廳。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