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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學養都不平凡。繼又看到他為同舍生撰題的扇面上有詠史絕句,其末句為“千秋壯觀君知否,墨海西頭望大秦”,乃“大異之”,認為他確有過人之才,遂勸他入東文學社,並說王有秀才功名,可以直接進入師範班。又說,他身為公學監督,願助一臂之力。王說:“奈生計何!”羅乃問明每月工資30元,遂說:“你去讀書可也,我在《農學報》館給你掛個名,閒時寫寫文章即可,月薪40元,則家用及本人生活都可以維持了。”王遂入東文學社學習。是年王國維才22歲,他後來能夠成為大學者,跨進東文學社門坎這一步,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契機。王國維非常感激,當年曾寫詩以“匠石”隱喻羅振玉:“匠石忽顧視,謂與凡材殊。”
1911年11月,羅、王二人聯袂東渡。之前,王國維的興趣本來在西方哲學,到這時斷然轉向了國學。據劉蕙孫回憶,這也是羅振玉力勸王國維的結果。
從二人相識開始,王國維的大多數重要活動幾乎都與羅振玉密切相關。留學日本,系羅氏資助之;到南通師範學院講學,系羅氏推薦之;入京任晚清學部官員,系羅氏帶領之;乃至於王國維先學西學,後轉而專治國學,也是羅振玉相勸之功……徐中舒《王靜安先生傳》記:“辛亥之役,羅氏避地東渡,先生亦攜家相從,寓日本之西京。羅氏痛清室之淪亡,於西洋學說尤嫉恨之。至是乃欲以儲存舊文化之責自任,且勸先生專治國學。先生乃大為感動,遽取前所印《靜安文集》盡焚之。”
羅振玉學問不及王國維,但在其他方面則長袖善舞,當過末代皇帝的老師,參與重要的政治活動,還有很強的經營手腕……他對王國維有恩,但也讓王國維做了許多事情。而王國維性格憂鬱悲觀,埋首學術,不問功利,是典型的學者氣質,人稱他“老實到像火腿一般”。據說,羅振玉不少重要的學術成果其實本是王國維的,有人講羅振玉的《殷虛書契考釋》,剽竊了王國維的研究成果;有人講王國維投水自盡乃羅振玉所逼……
無論如何,在王國維的長子亡故之前,王國維與羅振玉之間的關係一直是非常好的。當羅振玉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王國維的長子後,雙方自然是親上加親,像一家人。
王國維的長子潛明是個不願依賴父輩、喜歡過獨立生活的人。1919年9月,他在與羅振玉三女孝純婚後不久,從上海工部局所辦育才公學肄業,並由校方介紹,考入了海關。翌年,調至天津海關,寄居嘉樂裡岳父家中。不久,海關新建公寓落成。羅氏念小兩口才結婚,尚無生活經驗,勸他不要急於另立小家庭。王國維也來信對他說,你剛入海關,工薪有限,還是住在岳父家中,既可節省開支,又彼此有所照應,要他聽從羅氏勸告。但王潛明還是執意遷出羅宅,搬入公寓,過起了獨立的小家庭生活。
1925年5月底,潛明奉調上海海關。翌年9月26日,在上海病逝,年僅27歲。那位做了遺孀的孝純,時年僅24歲,與潛明完婚八載,先後生有二女,王國維十分喜愛。不幸的是,兩位寶貝孫女均已在1924年夭亡。
王國維是在料理潛明喪事後,於10月15日自滬乘車返京。其間還託人在海寧為潛明購置了墓地。在處理潛明後事過程中,發生了一些“誤會”,不僅激化了所謂婆媳家庭矛盾,還致使羅、王兩親家為潛明遺款的收存問題,打起了筆墨官司!
原因是羅振玉在潛明醫療問題上曾指責過女兒“偏執”,所以王國維在潛明遺款的問題上,也以長輩的身份不客氣地批評了長媳“無理”,並請羅氏喻以“正理”。孰料,羅振玉非惟不“喻”,反過來還予以袒護。筆墨官司愈打愈烈,最後終於導致了羅、王“三十年金石之交”破裂!
按照這期間羅、王來往書信落款時間,大致三天一信,六天一往返,由齟齬而交絕,歷時20天。從書信行文口吻看,王國維始終珍惜舊誼,而羅氏則咄咄逼人,直至最後一信,說自己發斷交信“殊非我心所欲”,似乎透出了些許悔意,但仍指責王國維“來書嚴峻”。
羅振玉的侄子羅守巽晚年說:先伯父(羅振玉)性子急,脾氣大,待人處事欠冷靜。兩親家晚年失和,同他的這個“脾氣”有很大關係。但真正的原因是,羅振玉認為,王國維來信中自稱“我輩皆老”,這不是由女及父,在批評他做父親的不是,尤其是信中十分嚴正地講到“蔑視他人人格”,實際上是批評他父女倆有悖“聖人之教”。
據羅振玉的長孫羅繼祖當時已經十四五歲,據他說,姑母(即羅孝純)婚後與潛明繼母潘氏夫人關係處得不好,中間又受到僕婦們的挑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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