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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呼的坐起來,驚惶失措的看著寧遠,寧遠從未見過我這樣的表情,忙問:怎麼了你?朕總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
我問:藍翎去了哪裡?
寧遠呵呵的笑:那丫頭,方才神秘兮兮的請旨連夜出宮,想是又想寧廣了,我便讓她回去了!
聽到這裡,我不緊渾身發冷,一時間,天旋地轉,寧遠忙問: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一股驚慌和痛苦打從心底深處湧上來,讓我不住的顫抖,寧遠握住我肩膀的大手的溫度讓我有片刻的失神,我難過的看向他,終於承受不住那種驚恐,投進他的懷裡,寧遠保住我安慰道: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怕,有朕陪著你,不要怕!
我哀鳴了一聲,眼角卻沒有任何液體流出來,窗外是漫漫的黑夜,彷彿無窮無盡,彷彿白天永遠不會再次來臨,我緊緊的抱住寧遠,企圖尋求一絲安慰!
寧遠笑了一聲,吻吻我的頭髮和額頭笑說:傻丫頭,怎麼這樣驚惶失措,做惡夢了?
我看向他,顫抖的撒謊道:是啊,我夢到當初德婉還在,你們在一起濃情蜜意,從來都不理我的情景!
寧遠面色立刻變得凝重,沉默了半晌才說:是朕的錯,是朕沒有認出你來,讓你受委屈了,自從你和朕說出你的身分之後,朕還曾懷疑過你,猜忌過你,到了後來,朕終於不再在乎你的身份,卻又因為國事繁忙,很少過來看你,如今你又懷了孕,本來朕應該多來陪你,無奈太后她老人家總是憂心子嗣――――――你放心,朕一定會多抽時間過來陪你,一定不讓你再受委屈!
我幾乎來不及感動,邊說:既然皇上虧欠臣妾,臣妾可不可以向皇上求個事?
你且說來!
我坐正身體,嚴肅的說:無論藍翎做了什麼事,都不能要她的命!
寧遠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提這種要求,藍翎能做出什麼要命的事情?再說她是寧廣的寵妾,即便有什麼事情也是寧廣的家事,哪裡用得著朕來管?
我忙道:那就不管是誰想要藍翎的命,皇上都要保住她,不能讓她失寵,不能――
說到這裡,我也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荒誕不羈,失寵與否又怎麼是皇上能夠說了算得,我嘆口氣,無力的靠在寧遠身上,睜著眼睛看向窗外的漆黑長夜。
寧遠哄我道:好,朕答應你,儘量保護藍翎,好不好?
我無意識的點頭,寧遠說:你該吃藥了,來,朕餵你!
他拿起桌子上的藥,我接過那碗,一口便把那藥倒進肚子,寧遠和衣躺在我旁邊,讓我枕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溫柔的撫摸我的長髮,邊說:睡吧,朕陪著你!
我想象這綏南王府即將發生或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絕望的閉上眼睛。
迷茫中我彷彿看見了藍翎,她穿著當年初次進宮時的那身番邦公主的衣服,笑吟吟的說:姐姐,我今個要走了,你也不來送我?來到中原這麼久,我始終沒有得到我所想要的東西,所幸結識了姐姐,總算沒有白來這一遭,姐姐對我的好我永遠記得,姐姐是有幸之人,能夠轉世回來,將來必定能夠大富大貴,不像我,不懂得珍惜,如果我願意做皇上寵愛的遼妃,不去追求愛情,如今會不會好些?也或者當年我不出去亂跑,永遠不要見到寧廣,只在西藏安心的做公主,是不是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我想要說些什麼?嗓子卻彷彿被東西堵住了一般,無法發出聲音,藍翎甜甜的純真的笑了一下:姐姐不需要說什麼了?我都明白,一切都是上天註定好的,你我都無力掙脫,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的因都是姐姐,如今想起來,也許當年寧廣忽然對小小的我起了憐憫之心,非要送我回藏軍的軍營,也是因為我長的有些像小時候的姐姐吧?真不知道我長得像姐姐是幸運還是噩運,可是姐姐,我從來不後悔認識寧廣,認識你,陌兒,太后和所有待我很好的人,現在我要走了,就勞煩姐姐代我對大家說一聲我很喜歡你們,姐姐保重!
說罷,藍翎便轉身,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珠子撞擊著,發出真切卻又縹緲的聲音,我很想問:你要去哪裡?
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藍翎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一片白色之中,我一著急,整個人猛地坐起來,寧遠被我吵醒,迷濛的問:你怎麼了?
外面忽然一陣嘈雜,豆兒忽然闖進來,撲通跪在我的面前,淚流滿面的說:娘娘,側王妃她―――沒了!
我頓時傻在原地,寧遠騰的坐起來,急聲問: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