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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若這才笑笑。
外面說:小姐,蘭貴妃的丫頭寶婷來了。
我忙出去,寶婷說:淑儀娘娘,我們娘娘說了她很喜歡你送的那棵翡翠玉白菜,特意要奴婢過來跟淑儀娘娘道謝,這是我們娘娘得一點心意,請淑儀娘娘笑納。
我一看竟是一串琉璃瑪瑙的鐲子,那瑪瑙顆顆晶瑩圓潤碩大,想是稀罕之物。我在紙上寫:麻煩寶婷妹妹了,煩勞妹妹幫我帶個話,就說我感激不盡。
寶婷笑說:我們娘娘是與淑儀娘娘投緣,娘娘說了,那些官場的話就不用說了,沒得讓人不舒服,淑儀娘娘喜歡就好。奴婢也該回去了,淑儀娘娘早些休息。
我示意豆兒,送寶婷妹妹。
豆兒立刻會意的上前,塞給寶婷一塊銀子說:大冷的天還勞煩寶婷姐姐走這一趟,妹妹也好久沒和姐姐聊聊了,正好送送姐姐。兩個人相攜而去。
我握著這一串珠子,心中五味混雜,如若蘭貴妃得知我對皇后有異心,是否還會這般對待我?
是夜,寧遠過來,不知在哪裡吃了酒,滿身的酒氣,我暗想:好不容易清靜了幾天,又給我添麻煩,這是在哪個宮裡喝了酒又跑到我這裡來?
我在紙上寫:皇上,您這是從哪個宮來,臣妾差人送您回去。
寧遠看著我的字型,忽然淚如泉湧,他說:晴兒,你………你給朕把那首《金縷衣》寫下來。我點點頭,邊磨墨,向來我正經八百寫東西給外人看都是用雙手寫梅花篆體。這一技巧是父親教給我,雲舒也會。只是父親曾經說過雲舒畢竟太稚嫩,無法體會梅花篆體的飄逸,而我卻雙手能書,一心二用,是難得的功力。
我雙手拿著毛筆,仔細的寫: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寧遠突然抱住我,呢喃:婉兒,我的婉兒。
毛筆上的墨汁滴在宣紙上。
寧遠已經不甚清醒,只不停的呢喃:婉兒,只有你會雙手齊下寫梅花篆體,只有你喜歡這首《金縷衣》,婉兒,婉兒,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對不對?
寧遠眷念難過得語氣讓我心中一陣悲痛,我忽然明白為什麼寧遠會這樣無緣無故的寵我,終於明白寧遠的那些“若你再有事,我就讓後宮所有人陪葬”、“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聽你的”之類的話是在對誰說了,我的容貌雖變了,可我的性情、一顰一笑言談舉止的風格、包括這雙手齊下所寫的梅花篆體都沒有改變過,寧遠是因為這些能夠讓他找回與婉瑩在一起時的記憶,才給我這樣的聖寵的吧!才會不願意失去我吧!
我不知是該作為婉瑩欣慰於寧遠對我地深愛,還是該作為如婉悲傷自己只是個替身。
寧遠像個孩子似的哭泣,邊呢喃:他們說你沒有離開永壽宮,可為什麼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遇見你?你不原意再看見我嗎?你還在恨我毀了你的愛情你的一生嗎?婉兒,我的婉兒,你在哪裡?
我不禁也落淚,我抱住寧遠,抱住這個繼承著一個國家榮辱興衰命運的九五之尊,抱住這個哭泣的像個孩子似的男人,我在紙上寫:寧遠,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沒有離開過。
寧遠聽到我這樣喚他,一愣,仔細的看著我,不斷的搖頭,我笑笑,又寫:寧遠,我沒有離開過你。我也不恨你。
寧遠仔細的看著我,終於再次哭出聲音:不,不,你不是她,誰都不是她。
他突然凌厲的看著我,說:寧遠這個名字只有她能叫,你沒有資格。說罷踉蹌的離去。
我癱坐在地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連夜去鍾萃宮,向蘭若問起當年的情況。蘭若一笑:皇上果真是去了你那裡!
我問:原來是在你這裡吃了酒?
蘭若點點頭:剛才他無意中看到了當年你賞給我的如意腰飾,就開始猛喝酒,不消多時就酩酊大醉地離去了。
我笑笑,問:蘭若,當年是怎樣一個情形?
蘭若的神色突然變得悲傷,她嘆口氣,終於娓娓道來:
當年,小姐您只說了一句“你要好好待惠妹妹,我死後,你就冊立她為皇后吧!”就消逝了。皇上抱住你的身體大聲痛哭,(我可以想象到他當時的痛哭,因為他以為是他害死了我)。皇上不允許任何人碰觸你的遺體,就是緊緊地抱著,不哭、不說話、不吃不喝整整十天,朝堂上的躁動是可想而知的,皇上卻已無心顧及。只是看著你的容貌回憶我的生前,不時地喃喃:你看,她還沒死,她在對我笑,她躲在花叢裡對我笑。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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