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他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反駁。
更墨年閉上眼睛,一隻手習慣性撫上左眼的眼罩,眼淚流下來,滴在地上,暈開,然後消失。再抬起頭,臉上已是乾涸。
揮起胳膊就是一拳。
“你或許怎麼都無法感受我當時的心情。”她平靜地開口,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
浦原被打的後退了兩步,定住身型,微微張口。
“墨年……”
又是一拳。
“你根本就無法想象後來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提高了聲調。
浦原喜助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
再次抬起胳膊,卻在即將碰到他臉的時候停了下來,許久,更墨年放下了拳頭。
“白哉讓我流淚,我照做了。八千流說不要難過,我也照做了。海燕不准我一個人去喝酒,我照做了。亂菊要我按時吃飯,我也照做了。”
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失聲慟哭,更墨年只是操著她那沒有情緒的語調,緩慢而又平靜地說著。
“你對我說放心,我信了。夜一對我說我太任性,我改了。羅茲平子他們擔心我太弱,我努力變強了。”
她深吸一口氣。
“為什麼你們臨走時,就不能跟我,哪兒怕是說聲再見呢?”
這麼多年來,她只想知道這一件事。
為什麼,要拋下她?
浦原喜助楞了一下,眼睛怔怔地望著更墨年,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他無法反駁,也不想解釋。
甚至,無法面對她。
漫長的時光,像是無法丈量的河流,生生隔開了他們之間數十年的距離。而這些,並不是一朝一夕,或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可以全部代替。
浦原喜助明白這個道理。
轉過身,更墨年默默地走到朽木白哉身邊,“白哉,我們走。”
朽木白哉扭過頭望著她,沒有移動。
“白哉!”她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黑貓忽然躍上更墨年的肩,然後落在她面前的地上,仰著頭,阻攔著她前進的道路。
“墨年。”浦原喜助出聲,“抱歉……”
更墨年看了看朽木白哉,又看了看眼前的黑貓,扯著嘴角笑起來。
背對著浦原喜助緩緩蹲下身,她如同一個丟失了最後稻草的可憐人,頭深深地埋進了膝中。
慟哭也好,撕心裂肺也好,在他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恐懼絕望傷心難過像一堵倒塌的牆,化成了殘垣廢墟。
更墨年有更墨年的驕傲,即使天崩地裂,她也只會一個人承擔。
曾經,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見到浦原喜助,一定會首先毒打他一頓,然後再放聲大罵一場,最後脫力以後讓朽木少年把她揹回去。無論浦原喜助怎麼解釋,她都不會原諒他,不會再相信他,哪兒怕所有人為她說情,她也一概當作沒有聽到。
現在看來,她果然還是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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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更墨年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心軟了,以至於所有人都能輕易地對自己說出一些傷害的話,或是做出一些令她傷心欲絕的事。
然而,思來想去,她卻發現,並不是自己心軟,而是他們比自己更心狠。
軟肋這東西,更墨年不是沒有,只是很少而已。但即使是很少,卻也早已經被別人抓在了手裡。怪只怪,她在屍魂界,呆的時間太長了。
仰頭喝一口熱茶,之前因為情緒波動而一直處於抽筋的胃終於有所好轉,更墨年面無表情地打量著眼前坐著的一群人,這群人也在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自己。
半個小時前,這個局面就已經形成。
朽木白哉和他的副隊已經先一步離開,川藤是個好孩子,對於他之前所看到的事情,他全部‘選擇性失憶’,這讓更墨年欣慰不已——畢竟,對於一個資歷很深的前輩來說,她剛才所做的事情,簡直太丟臉了。
“我說,你們看夠了嗎?”更墨年無奈地開口,眼睛落在了之前自己追了三條街的粉紅色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乾脆利落地搖了搖頭。
無力感頓時爬上心頭。
“好吧,你們繼續。”她乾笑,兀自拿起手邊的茶壺,自己給自己添滿。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忍無可忍的更墨年放下杯子,緩慢地伸出食指,對準旁邊的黑貓。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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