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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來負責。當然我不懂什麼戰略之類的東西,但只要有常識,大概誰也可以猜到是這樣。阿姆塔特跟卡賽普萊打起來的時候,其餘那些薄弱的部隊能幫上什麼忙呢?
部隊前方站著第九次阿姆塔特徵討軍的作戰司令官,也就是修利哲伯爵,他身著鐵鎖,騎著穿有馬甲的馬,旁邊就是我們領主賀坦特大人,身穿有賀坦特家家徽的半身鎧甲,乘著戰車。所謂戰車……我再怎麼看,也覺得那不過是運乾草的車,但是它到處都有補強,車邊上還豎起了幾枝長槍。會把它叫做戰車的惟一原因就是我們領主在上面,如果放到其他地方,不管是誰都一定會認為那不過是輛奇形怪狀的乾草車而已。
傑米妮拉了拉我的肩膀。
“我找到了,就在那裡!”
說起找人,傑米妮可是比我厲害得多了。直到傑米妮指出來之後,我才看出我爸爸在哪裡。爸爸是屬於長槍隊。因為頭盔和前面那個人的肩膀,所以我看不見爸爸的表情。
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呢?昨夜爸爸帶著很平靜的表情,像平常一樣與我互相說著那些介於惡言與玩笑之間的話。我跟爸爸說,你有什麼遺產,趕快跟我說了再走。爸爸則是說他從小把我養大的費用,要好好敲一筆然後才能走。
“養大的費用?我可沒錢。你覺得我有什麼錢?”
“如果你還有腦袋的話,就好好想想我會有什麼遺產。”
“應該連一分錢也沒有吧。”
“還好你知道。如果我有什麼遺產可以給你,你這傢伙大概會祈禱我早點掛掉吧。從這一點來看,我們到現在還能維持篤實的父子關係,應該要感謝我們的窮困吧。”
“我們這麼窮,我太感激了!”
而今天早上,爸爸也是帶著平靜的表情出門。
“我去去就回來。木材我已經向傑米妮他爸爸拜託過了,等一下你去找他。”
我一面擦鍋子一面頭也不回地說:
“早去早回。”
爸爸就這樣走了。我們兩個人雖然沒有約好,但都決定把這件事當成毫無危險,好像去村子裡見見朋友一樣的事。如果我對爸爸說請保重,難道他就安全了嗎?如果爸爸叫我別擔心,難道我就不會擔心了嗎?
但我還是把家裡的事丟下不做,被傑米妮拉來這裡看征討軍出發的情景。
周圍雖然也有很多村人跑來看熱鬧,但我真的不想來。我也不想來送這些人走;反正我不想做任何帶有“送別”意義的事情。
“哼,為什麼不趕快出發?還在那裡做什麼?搞不好還沒見到阿姆塔特,他們就已經中暑倒下了。”
聽著領主的演說,我如此喃喃自語著。傑米妮哈哈大笑。
“中暑?秋天耶?”
我們領主演說的內容說道,阿姆塔特不需要任何理由,無條件地十惡不赦,而派出卡賽普萊的國王不需要任何理由,應當無條件地受到讚揚。真是場感動的演說。當然感動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而已。第七、第八次征討軍都沒辦法跟去,到了第九次總算能參與的我們領主,分明非常激動。
修利哲伯爵也是一副不高興的表情。他很不耐煩地望著天。領主好不容易在半眼淚半高喊的粉飾下結束了演說,大家的拍手持續了好一陣子,總算輪到修利哲伯爵講話了。他稍微低了一下頭,接著說:
“第九次阿姆塔特徵討軍出發!”
他的手一舉,作出了出發訊號。依照騎士們的口令以及覆誦,軍隊從第一部隊開始按順序出發。村人們錯失了向修利哲伯爵拍手的時機,大家都慌了,但那拍手很巧妙地轉為對出發士兵們的鼓勵。士兵們就在這些掌聲中出發了。
雖然我想要繼續不斷望著爸爸,但是因為周圍的人都在拍手,或是把手抬起來,所以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一轉頭,結果傑米妮伸出的手打到了我的鼻樑。傑米妮好像不知道似的,還繼續揮著手歡呼。周圍的人全都是這樣。這次跟我從小到大看過的征討軍出發時的陰鬱氣氛,痛苦而沉重的氣氛完全不同。這應該都是因為走在隊伍最後面,既美麗卻又同樣恐怖,既傲慢卻又同樣偉大的卡賽普萊的關係。
“卡賽普萊萬歲!征討軍萬歲!願優比涅保佑他們!”
“詛咒阿姆塔特!以賀加涅斯之名詛咒他!”
與市民們平常的言行全然不相關地,他們居然開始祈求神的庇佑和詛咒了。如果我是神,我也不太想幫他們。可是爸爸呢?爸爸在哪裡?部隊一開始動,我就已經無法掌握爸爸的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