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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知道了。”
卡爾用一副再也無話可說的語氣說道。所以,要吉西思再講出話來,是相當困難的。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可是,艾波琳小姐現在是哈修泰爾家的養女,所以,她和這件事毫無關係,這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事。我,嗯,所以,我想要寫封信。”
“寫信?”
“是的。對於格蘭·哈斯勒和艾波琳·哈斯勒父女……,嗯,我想要寫個陳情書之類的信。我要懇請尼西恩陛下不要治他們的罪,先查明他們本身的清白。”
卡爾露出了微笑。杉森雖然一副不滿意的表情,但是我點了點頭。“好,王子大人。我深信你已經盡力在做了。既然如此,以後你最好不要再提已經和皇宮絕緣的這種謊言了。哼。你再怎麼樣,還是個王子啊!你今天早上在皇城河的模樣,我還記憶猶新呢!”
哈斯勒用悲傷的眼神,又再看了一眼艾波琳。他從座位上靜靜地站起來,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走向床鋪。他在床邊屈膝,伸手把覆蓋在艾波琳額頭的頭髮撥開。
艾波琳喃喃地說了幾句夢話,一個翻身之後,把一隻手擱到被子外面。哈斯勒小心地伸出雙手,握住艾波琳的手。他彷彿就像是去抓一塊摸到就會留下手痕的純金塊那般,抓起了她的手,然後用兩隻手緊緊地握著。
他把艾波琳的手靠近自己的額頭。哈斯勒在床邊屈膝,把額頭靠著艾波琳的手,這股氣氛就宛如像是祭司般虔敬,而在他旁邊坐著的杰倫特反而看起來像是劍士或酒鬼。可是,杰倫特在看著哈斯勒的那種溫馨目光卻又使人沒忘記他是個祭司。
哈斯勒緊握住艾波琳的手,頭也不回地說道:“王子大人。對這個孩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行嗎?”
吉西恩皺起眉頭看著哈斯勒的背影。背對燭光的哈斯勒,臉孔黑漆漆的。我們只看得到他寬大的背影被紅紅地映照出來。吉西恩用苦澀的表情說道:“要是放了艾波琳,就會連你也放了。你只是做了身為涅克斯隨從該做的事,此外並未曾做過什麼壞事。可是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法律即使是對於侍女服侍的情誼也是一視同仁的。”
哈斯勒並不做任何回答。他好像就這樣屈膝僵在那裡了。
風聲激烈地搖晃了整座山。雖然我們坐在這厚實牢固的棚屋裡,但感覺好像哪裡有風滲透進來,使燭火搖曳不已。
我靜靜地看著蠟燭。誰才是對的呢?
路坦尼歐大王和吉西恩,還有亨德列克和哈斯勒。誰才是對的呢?人類的不協調性。這個嘛……世界上應該不存在沒有不協調性的生物吧。就連遠離水就會死去的青蛙也是死在水裡的。嗯,它離開水的話就只能待在溪谷附近而已。哪裡有十全十美的?只要能活著就好了,不是嗎?
然而……小孩子長大成人後,一段時間過後總是要變化才可以。
如果永遠抱著自己的不協調性活著,那也是個問題啊。如果有人無視於儼然已經存在的時間,才是個大笨蛋。如果不能避開變化的話,進步和退化這兩者之中,當然是進步比較好吧。我們應該要當個神,不是嗎?
燭火不停地閃爍著。我想起了我爸對我說過的話。
‘你說蠟燭會說話?’‘你瞧,它不是在動嘴巴了嗎?蠟燭閃爍就是在說話。’‘爸,你不要擔心。明天我會請卡爾來我們家的。因為卡爾對醫術也頗有鑽研……,哎唷!’‘小子!你給我閉上嘴巴。這樣你才能聽得到,聽到蠟燭在講話。’
好,我來聽聽看吧。我閉上嘴巴,就連從我鼻子撥出的呼吸聲也好像變成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可是事實上,在我最近的地方聽到的脈搏聲也開始變得很遙遠。我靜靜地直盯著燭火的火苗。
蠟燭就答話了。
‘喂,你是賀坦特村的蠟燭匠候補人,是光的精工師。你先靜靜地觀賞我的姿態吧。然後你才能造得出像我這樣漂亮的光芒。你不記得賈克說過的那句話了嗎?生存就是要避開危險,不要隨便參與大人物的事。’我的天啊。爸!你怎麼沒有告訴我,蠟燭會講一些愚蠢的話呢?
這個笨蠟燭!你一定是在製造過程裡被撞了劣質蠟油。或者脂塊裡面摻雜有骨屑……。要不然就是石蠟沒有完全溶解,變成不均勻的狀態。喂,你給我聽好。你是燃燒自己發出光芒。所以,人類也應該要燃燒自己來成就自己,不是嗎?如果害怕燃燒,就會永遠無法發出光芒,你難道連這個蠟燭匠的玩笑也不知道嗎?
呃。雖然我這樣講對我爸有些抱歉,但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