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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家是開面包店的。製作麵包的地方有一種用來將吐司切片的機器。某天夜裡,死心眼的男孩溜進廚房,切掉了自己的睪丸。
“聽說當他父母聽見慘叫趕去時,整個地板都是血。”野末真希子說道,她終究笑不出來了。“他還說他住院住了將近兩個月。他父母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他父母雖然表示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卻沒有答應讓他以女人的身份活下去。這對父母而言是個難題。”
“所以,他的傷勢後來怎麼樣了呢?”
“乍看之下好像是痊癒了,可是幾乎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機能。所以如他所願,他既沒變聲,也沒有發育成男人的身體。十多年後,他終於得到了姐姐的身體。”
哲朗心想,這下總算解開了香里美貌的秘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中性人。
“他的本名果然是姓立石對吧?”
“立石卓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她用手指在桌上寫出“立石卓”三個字。
“你告訴警方這些事了嗎?”
聽到哲朗這麼一問,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告訴警方比較好嗎?”
“不,我沒有立場說好或不好。”
“關於店裡的人和客人的事,除非有讓我接受的理由,不然我都不會說。就算對方是警察,我也只推說我不太清楚。”
“可是你卻告訴了我香裡的事。”
“這是因為西脅先生知道了他是男人。我想,與其讓你到處向別人打聽,不如由我告訴你。”
她的意思似乎是,這件事是秘密。當然,哲朗無意告訴他人。
“她現在人在哪裡?”
“這我不知道。他只說他要消失一陣子,不用擔心他。”
“那日浦美月呢?她在店裡好像自稱神崎充。
“她也是一樣,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做什麼。”
“我想刑警應該死纏爛打地問過你失蹤酒保的事了。”
“是的。可是,我的答案只有一個。”答案似乎又是,那句老話我不太清楚。
哲朗一口飲盡冷掉的咖啡,然後指著萬寶路的香菸盒。“可以給我一根嗎?”
“請。”她開啟香菸盒蓋。他一抽出香菸,她立刻動作嫻熟地用打火機點火。
“我和日浦美月是舊識。詳情我不能說,但是她似乎和戶倉明雄的敏命案有關,所以我才會這樣到處打聽她的下落。老實說,媽媽桑怎麼樣呢?你怎麼看待他們兩個人?”
野末真希子手撐在桌上託著腮,側著頭悠悠地呼了一口氣。
“老實說,當命案發生後,阿充……美月消失時,我曾經一度懷疑過。”
哲朗點頭。她會懷疑是人之常情,媽媽桑不可能不知道戶倉在糾纏香裡,以及美月送香裡回公寓的事。
“可是,我決定相信他們。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我想要保護他們。”
“為什麼?”
“香裡曾對我說,他說:‘媽媽桑,我們不是犯人。我沒有殺戶倉先生,美月也沒有殺他。至少請你相信這一點。’”
“美月也沒有殺他……”
“沒錯,她也沒有殺他。我想要相信這句話。”野末真希子點了點頭。
第七章
1
哲朗將稿紙放在餐桌上,先用原子筆寫下佐伯香裡,接著在旁邊寫下立石卓,然後畫線將兩個名字連起來。
“這兩個人大概交換了身份。希望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的香裡,想要男人的名字。相反地,立石想要女人的戶籍。所以兩人的需求互補。”哲朗指著兩個名字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兩人交換名字就是在香裡小姐離開早稻田公寓之後嘍?因為她在早稻田自稱佐伯薰。”理沙子坐在哲朗對面的椅子上應道。
“是那樣沒錯。兩人在香裡搬家後交換了身份。”
“他們現在也有聯絡嗎?”
“我想是有的。如果他們不那麼做,會碰上許多不方便的事情。像是遇上車禍時,必須採取因應措施。”
“那倒也是。”理沙子點頭道。
假如立石卓遇上車禍,性命垂危,陷入昏迷狀態。警方應該會試著從他身上的物品推斷出他的身份。但是他身上的證件卻都寫著佐伯香裡這個名字。當然,警方就會和香裡家以及她身邊的人聯絡。萬一這件事傳進香里老家的人耳裡就糟了。因為他經營佐伯刀具店的父母到病房看到的的,將會是一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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