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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類話。
“那麼,明天見。”昭夫結束通話了電話。
離開公司後走了沒幾步,突然想起雨傘忘在辦公室了。早上出門時還下著雨,何時停的昭夫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想想現在回去取也太麻煩了,就徑直走向了車站。如此一來,他已丟了三把雨傘在公司。
從茅場町坐地鐵來到池袋,然後再換乘西武線。電車裡還是那麼擁擠,別說給身體轉個方向了,就是活動一下手腳,也得小心翼翼。才四月中旬,車廂中已經悶熱得讓人的額頭和脖子直冒汗。
昭夫好容易才抓著一根吊環,而前方的車窗玻璃上映著的不正是自己那張筋疲力盡的臉麼?這是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最近幾年,頭髮也禿了不少,面部面板的鬆弛使他的眼角下垂。看了也只能讓自己不快,所以他還是閉上了眼睛。
心裡惦記著八重子的電話,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首先想到的是母親政惠,難道是年邁的她出了什麼事?但他覺得如果是那樣,八重子的語氣會有所不同。不過她既然不想讓春美來,又很難讓人認為此事和政惠無關。
昭夫不經意地撇了撇嘴,光是想象到八重子接下來會給他帶來的難題,心情就變得陰鬱了。其實近來這種情況一直在持續,每次下班回家,都會聽到妻子的抗議。她時而悽切、時而憤怒地敘述著自己有多麼苦悶以及忍耐已經到達極限,而昭夫的任務就是一言不發地聽著,並且絕不做任何的反駁。哪怕是稍微說幾句否定她觀點的話,事態都會更加惡化。
沒什麼要緊事也非要留在單位加班,這正是因為他不想早早地回家。即便回到家裡,疲憊的身體也無法得到休憩,不單是身體,連精神上都會增加更多的負擔。
儘管有時也會對和老人共同生活感到後悔,但每每回顧整個過程,都只會讓自己再一次地意識到當初確實非這麼做不可,母子關係又怎能說斷就斷呢?
可為什麼偏偏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不經意間還是會有諸如這般的怨言在心中。然而這些話,卻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
3
昭夫和八重子結婚已有十八年了。他們透過上司的介紹認識,交往一年之後順理成章地完成了這件人生大事。雙方並未經過什麼熱戀,只是彼此都沒有其他更合適的物件,也沒什麼分手的理由,就選擇了在女方尚未錯過婚配年齡的情況下走到了一起。
獨身時代的昭夫是一個人住的,兩人也曾商議過婚後的住房問題。八重子倒是說怎樣都沒關係,不過最後他們還是在昭夫租賃的房子裡過起了新婚生活。昭夫的想法是家中還有上了年紀的父母,總有一天要在一起生活,而在此之前就儘量讓妻子過得輕鬆一些。
三年後他們有了一個兒子,八重子給他起名叫直巳,她說這是懷孕時就想好的名字。
直巳出生之後,前原家的生活狀況就產生了微秒的變化。八重子開始以育兒為中心來考慮問題,雖然昭夫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但是妻子對其他的家務漠不關心還是使他感到不滿。從前整潔的房間變得亂糟糟,晚飯也經常是用從超市買來的便當對付了事。
而當他為這些提醒妻子時,對方則對他怒目而視。
“你知道帶孩子有多不容易?房間有點髒又怎麼了?這麼看不順眼的話,你自己打掃一下不就行了。”
昭夫知道自己在育兒方面沒出過什麼力,所以對她的反駁也就無從應答了。他也知道帶孩子的辛苦,有時還會覺得八重子能夠堅持下來也已經不錯了。
長孫出世後二老自然是非常高興,而每月一次把孩子帶給他們看也成為了一種習慣。八重子一開始也沒有對此感到不悅。
可是有一回政惠的一句話卻惹惱了她,緣起於老人家對孩子斷奶後飲食的建議和她的方針完全背道而馳。八重子就抱著直巳衝出房門,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家了。
對像是追著她一般回到家的丈夫她做出瞭如下的宣言。
“我今後不會再去那裡了。”
她更哭訴說自己已經受夠了在育兒和家務方面所遭受的抱怨,那情景簡直就如決堤的江水。無論昭夫再怎麼勸說,她都拒絕接受。
無可奈何之下,昭夫只能同意她暫時可以不去公婆家。他想,隨著時間的流逝,妻子應該會冷靜下來吧。然而情感上的裂痕一旦出現,卻是無法輕易消除的。
後來的幾年,昭夫都沒能讓二老見到孫子。就算有事要回父母家,每次也都是他一個人。父母自然對他有過責問,並不斷要求他帶孫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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