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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我槍中的子彈密集地向他射去……
小士兵不屑一顧地回答說:“存活的密決?這可絕不能告訴你們的。”他頓了一下,像是半開玩笑地說:“你們的炮火還不算密集和猛烈!……”
“不,我的意思是想澄清心中的疑團,你被周砸傷後跌下雪崖,在那麼嚴寒的……”我的問話還沒有說完即被周冷冷的制止了:“詹,不要問了,沒有那麼多的必要!……聊些別的好嗎?”周在極度的痛苦中向我哀求。
我能理解周此刻的心情,這不是新聞採訪!
屋內靜了下來。
終於,我又問:“哦,親愛的小馬,作為朋友,我想知道你們中國人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們為了什麼?”
小士兵明顯地冷笑著,回答說:“日本人偷襲了你們的珍珠港,侵佔了你們的阿留中群島,你們美國人不也拼了命地跟小日本搏鬥嗎?現在,我們同樣面臨著你們的侵略,你認為我們會怎樣做呢?”
聽了周的譯答,我默不作聲了。
窗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周在同小士兵用中文說著什麼,看樣了爭執也很激烈,我聽不懂,周也顧不上給我翻譯。
小士兵明顯地更為激怒,很難想象他那麼虛弱的身體裡竟能迸發出那麼多能量——他和周爭吵的聲音極大以至於壓蓋住了雷鳴聲。
小士兵猛地站了起來,槍從懷中掉在地上,他用力將衣服撕開,露出滿是排骨般的胸膛——此時我刻意的觀察,能清晰的看清小士兵的胸部並沒有隆起的乳房,這確切地說明,小士兵是男性無疑!
猛然間一道極亮的閃電在這一刻劃破天穹,一聲霹靂緊跟隨著幾乎是在耳邊炸響,一窗戶被狂風吹開,狂燥鹹腥的風猛地吹進屋內,將小士兵單薄的衣服吹的獵獵的作響,這聲音使我回想起古土裡戰場上那杆迎風飄響的不倒的*旗幟!
閃電的光芒中,能清晰的看見小士兵的前胸上刻著極為顯眼的漢字。
小士兵在這風中激昂地喊著什麼,周在這風雨中蜷縮著呆呆地看著。
小士兵扶床而立,想舉拳高喊著什麼時,聲音嘎然而止,半舉著胳膊無力地癱倒,昏迷了。
我和周急忙叫來救護員進行搶救,他們冒著暴風驟雨抬著小士兵向救護室跑去,僅留我一人在這寂靜的屋中品味著這次短暫的會見。
周終於從傾盆大雨中跑了回來,全身被淋溼,臉色極為昏暗,牙齒不住地打顫,他脫下了溼衣,用床單裹住*的身子(肩上的傷口並未包紮,血已凝固)。愣愣地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我問周:“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小士兵為什麼如此激動?”周不語。
在我再三的追問下,周才略作了解釋並翻譯了小士兵扶床高喊的語句,你們可以俘獲我並折磨我的肉體,但你們打不敗我的意志!——永遠打不敗!……
這槍裡還有兩發子彈,但我不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這樣射殺你們!這不是我這個狙擊兵所願意做的!……
漢奸!你們征服不了我,你們打不垮我的意志!……
中國……!——這是未喊完的口號。小士兵胸前的幾個漢字是被迫刺上去的,是:殺朱拔毛,*救國……
周無力地說完後,沉默了,意志的失敗刻在他的臉上,流露在他茫然的眼神中。
我亦無語,我們倆就這樣默然地聽著風雨聲,直至夜幕降臨。
周終於開口了,說:“我究竟無法解釋,這個小士兵真的是我殘殺的那個小士兵?”
“是的!確鑿無疑”我說:“如果不是,那他怎麼知道槍中只剩兩粒子彈?還有他那極特別的笑。掛在嘴邊安詳的笑容,還有那聲音,雖有些變調,但還是那麼熟悉!”
“是的”周說“那樣的冷笑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但你注意到了嗎!小士兵的牙齒是潔白而整齊的,但小馬的牙齒黃而參差不齊,這是他咬傷我後才注意到的,小士兵的腿應該是一瘸一跛的,但這小馬的腿雖受過槍傷但並沒有一跛一跛的呀!而且,據戰俘中的內線反應,這個小馬曾在天津讀過書,是一八0師的文化員,怪不得辯論的那麼有水平,但,但俘獲我們的小士兵顯然沒有這麼高的文化素養,如果真是他,我想,他一定說不出剛才那樣雄辯的話語!”
“周,別再猜疑了,戰爭可以輕而易舉地改變一個人的某些個特徵,這些都是可以合理解釋的,而且,剛才我們也看清了,小士兵是男性,我們以前認為他是女性畢竟只是猜測,一個柔弱的女效能在戰爭中起什麼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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