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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們歡喜的哭泣和小士兵興奮地指手劃腳步的描述,周在我的耳邊翻譯:“天哪!你聽,那小兔崽子說他在河邊的樹林和我們一個連計程車兵玩捉迷藏……在他準確地擊倒第六個時……那個連的所有人都趴在雪林中不敢動一下……噢,還有,人陳閃西挪地不停的吹著小喇叭,好象有無數*襲擊……呀!他居然從巨炮和夜航機的轟炸中逃脫出來……我們那個連計程車兵反而損失慘重……噢!不可思議,他說的像狗一樣,憑著直覺追趕上了我們……我的天哪!”周在我的耳邊驚訝地低喊著:“媽的!他不是人,簡直是戰爭的惡神!這不可能!……”
那三名士兵的短暫聚會儀式結束了,小士兵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前來看望我和周,解開捆綁的繩索後,他親熱地拍拍我和周的肩膀,並和周用韓語交談了幾句,我親熱的將他摟住說:“親愛的孩子,你的運氣真好!”但他聽不懂我的話,幾乎是掙扎著掙脫了我的懷抱,抓起槍支在黑暗中怒目注視著我,我只好尷尬地聳了聳肩,他們見我其實並無敵意時,也就未做過激的行為,但我很是後怕,擔心冒犯他們會再次惹來殺身大禍。
周在我的耳邊低語:“詹,他們現在已經決定不殺我們了。”
“為什麼?”我問。
周正待回答時,遠方天際劃過一串電光彈,那三名士兵見狀頓時緊張起來,連拖帶拽地帶著我和周迅速向另一個方向轉移。
又是艱難的夜行。
夜間氣溫極低,雖然穿插著厚厚的防寒軍服,但手腳四肢還是被凍僵。我們謹慎地前行,有時一股寒風襲來,帶著漫天飛舞的堅硬的積雪粒猛烈地敲擊著我們的臉頰,很快,除了還有鼻息外,全身上下都沒有了知覺。
山間無路,許多地方積雪沒膝,稍不小心,就會跌 滑下萬丈懸崖,恐懼、睏倦、飢餓、寒冷已使我的意志逐漸地模糊, 我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是在地獄中行走?我被俘了?為什麼我要和他們一起前行?
為什麼?……
我的意識在逐漸地喪失,飄忽在寒夜中。
終於,我不願再挪動腳步,即使被長臉士兵緊拽著,也不願再前移半步。我癱倒在雪地,寧願被槍殺或是被長臉士兵的尖刃刺穿插心臟亦或是在這寒夜中靜靜地垂淚冬眠也絕不向地獄中前進一步,長臉士兵和黑臉士兵用槍粗暴地捅著我,低聲而兇狠地咒罵著,拽扯著我,也無濟於事。
小士兵跑來要背起我,被我用僅有的氣力將他推倒,於是他們召來周揹我,我仍是堅決反抗。
幽微的黑暗中,黑臉士兵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我的眉心,開槍吧,我心中暗自叨唸,快開槍吧,讓我早點離開這個戰爭和苦難的世界,無牽無掛歷的靈魂無痛苦無知覺地飄蕩在自由詳和的另一個世界是什麼爽心的事啊。
我的雙眼裡滿是茫然的幽微的黑暗,我在靜靜地等待著響徹靜夜的一個清脆槍聲。
這時,周猛然跪在雪地中迎住了槍口,低泣著急促地向劊子手們用英文求情。
小士兵輕輕地推開了黑臉士兵的槍並且拿出食品箱輕輕地搖晃著——聽聲音,裡面還有幾塊壓縮餅乾,小士兵開啟食品箱,拿出兩塊餅乾放在我的胸口。然後他們拉扯著周無言無語地悄然前行。
週迴過頭,喊著:“詹,求求你!快跟隨我們,走,不然你會被凍死!詹……詹……,走吧!熬過這一夜,就能見上你的瑪蓮了。
周的這句話救了我,我不能沒有瑪蓮。
彷彿是上帝為我的體內憑空注入了能量。我昏昏沉沉地掙扎著運動著即將僵硬的身體,拼盡全力從雪地中站起來身來,挪動著腳步,磕磕絆絆,連滾帶爬地向他們追趕過去,我終於追上他們,並且很體面地將那兩塊餅乾歸還了小士兵。
我們依舊在地獄中前行。
就在我機械地跟隨著前行,意識已完全淡漠時,一聲驚叫將我喚醒,週一腳滑空,整個身了霎時偏歪,旋即向雪崖下滑去,就在我愣愣地看著僵硬而笨拙的周滑向死亡深淵而無任何反應時,身後的小士兵在黑暗中敏捷地撲了過去,準確地抓住了驚慌失措亂舞亂抓的周的手腕,但很不幸,他的身體也被周的墜勢拖向雪崖邊,我終於回過神來搶在長臉士兵之前抓住了小士兵的腳踝,而長臉士兵則抱住了我的腰,終於制止了滑落的勢頭。
黑夜中,周用微弱的英語對我說:詹,你鬆手吧,我不想活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讓我拽著這小兔崽子一同見上帝吧!隨後又幾乎是哭泣著說:詹,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了,鬆開手吧,讓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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