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蛤?只有頭……你的意思是一個人有兩個頭嗎?」
「我想,另一個頭部看上去可能更接近肉瘤吧?」
在F基金會的檔案照片裡面,有一張是湯清文剛出生的模樣。在眉清目秀的嬰兒頭顱上,另外長了個巨瘤,有著模糊的五官。眼部底下欠缺眼球組織,眼皮扁平、凹陷地覆蓋著,沒有開啟。還有細小、歪斜的口鼻,頂上長了些毛髮。
假使胚胎能順利分裂的話,或許會是另一個北鼻,如今變成寄生於兄弟身上的肉瘤,說起來也有些淒涼。
「由於寄生胎往往是發育不完整組織,無法判定他的自我意識到達什麼程度。他們出生時的醫學雖然已經相當進步,但是動手術分割開來,還是具有很高的風險。湯清文能存活下來,在現代醫學上,也算是一次奇蹟。」
夏寰吹了聲口哨。「這樣的奇蹟,日後卻成了連續殺人犯?不得不讓人替當年的醫生們抱不平啊。」
「就是擔心湯清文的特殊案例,會導致或加深部份人士對連體嬰或畸形兒的偏見,在這類孩子身上留下負面的印象。當年司法機關在調查本案的時候,還特別透過一條行政禁令,禁止報社揭露湯清文童年病歷,進行報導。包括他是人格分裂者的事實,也不允許媒體碰觸。」
64
這點夏寰沒意見,他好奇的是:「他弟弟什麼時候被拿掉的?拿掉之前、之後,他一直都能感覺到他弟弟的存在?從一出生開始嗎?」
根據資料,研究過去寄生胎分割病例的失敗原因,很多是太早動手術,患者的體力與免疫力不足以支撐過危險期。所以院方一直拖延到最後一刻——判斷寄生胎已經過大,欠缺頸骨支撐,連結兩人的大動脈有破裂的危險,才為他動手術拿掉寄生胎——當時湯清文剛滿週歲沒多久。
手術並不是一次完成。從分割、摘除,重建血管、造骨與整形,在他兩~三歲的階段,就動了數次大小手術。無論是哪一次的手術,只要中間環節出了點差錯,湯清文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諷刺的是,就像剛才夏寰說的,他的「命不該絕」卻在多年後,帶走了更多條的生命,令人不勝唏噓。
跟著康厄安說到湯清文與寄生胎之間的關係。
「他曾對警方表示,打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以為自己有個弟弟,常常會對著鏡子裡的弟弟說話。家人,尤其是母親注意到他自言自語的傾向,以為他有自閉症的傾向。從他四、五歲大的時候,定期請小兒精神科的醫生,到家中為他進行治療。
「治療持續兩年左右,直到他進入幼兒園就停止。停止的理由是他在園內和其他小朋友互動良好,此外他也不再自言自語了。」
「噢,那醫生把他治療好了嘛!為什麼他後來又人格分裂?」
康厄安搖搖頭。
「完全沒有對症下藥,他怎麼可能痊癒?他不是自閉症,社交能力和一般人一樣,和其他小朋友相處融洽,這不奇怪。他自言自語的習慣也沒有消失,聰穎的他,小小年紀已經明白,在他人面前,和弟弟講話,會讓大人很緊張,自己必須接受打針吃藥的懲罰,所以他改變自言自語的時機與習慣。有大人在場時,絕不理會弟弟。」
「呵呵,沒錯,只看表象,固守常識,不知變通的死腦筋大人最好對付了。」夏寰心有慼慼焉地說。
解決了夏寰提出的幾個疑問,康厄安再把話題拉回到湯清文被捕之後,供出的真相上。
「他告訴警方,弟弟是真的存在,不是他捏造出來的。證據就是,他和弟弟完全不一樣,他對紫外線過敏症,不能曬到太陽,弟弟卻沒有。弟弟有夜盲症,只要光線不足的地方,就會像個瞎子一樣。他們倆性格、口味都不一樣,像他一點辣的都不能吃,會馬上起疹子。弟弟卻是辣椒愛好者,曾在知名餐廳挑戰辣味王成功,在餐廳牆上還留著挑戰時的照片。」
「這也他罵的太玄了吧。」夏寰不禁讚歎。「所以他到底是『人格分裂』的瘋子?還是那個寄生胎的弟弟,在分割手術時,真的能以靈魂出竅的方式寄居在哥哥腦內?」
65
這是個除了湯青文&老天爺,沒人能回答的問題。
「我們姑且不論他的供詞是真或假。總之他自己的描述是在他大太陽底下昏迷,引發過敏性休克,感受到性命威脅的弟弟,突然覺醒接掌他的身體——在這之前,不到日落弟弟從不會『醒來』,也無法和他對調身體,自由行動。可是從那一天起,『規則』被打破了。」
「規則?黑系啥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