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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司機專心開車,程博昊把人終於攬懷裡,給他鬆了領帶,他以前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湯湯用這種小可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每次這樣和他撒嬌,真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給他。
程博昊說:“喜歡,只喜歡你。”
湯煦又問:“那您愛我嗎?”
程博昊說:“愛。”
湯煦露出很難過的表情:“你騙人。”
每次喝多了酒他都是這個樣子,介於清醒和醉酒的狀態,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說出來的都是他的真心話。
“我要聽我媽的話,去結婚的。您不是也同意讓我去結婚嗎?我要第一個就給你寫喜帖,您一點也不喜歡我,好辛苦這三年,每次回宿舍就我一個人,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可是我每天都好想你,我不想想你的。”
程博昊真是心疼壞了,聽他語序混亂地說話,捧他的臉,親他額頭和臉側,安撫說:“先不想這些,我在這,以後都不讓你一個人。”
湯煦不讓他親,抓著程博昊的衣領說:“我要去結婚,我要去和別人結婚。”
程博昊說:“我不準。”
他最後悔的事,就是那天晚上小年輕給他打電話用這種話激他,他卻說了一個“好”字。
他真是後悔啊,那一句回答不知道多傷他的心。他總是怕因為自己讓這個孩子的前途受阻,怕他遭人非議。就是因為放在心裡這麼多年,總想把最好的都給他。他也並不是強大到無所不能的。
湯振林過去溫哥華找他談,說希望給湯煦自己選擇,他很有可能把對你的感情搞混淆,我和沈玥都能看出來他很依賴你。湯湯從小就這樣,只要別人對他是真心好,他能拿十倍的感情去回應。博昊,這點你也是知道的。
很多東西都是他不能給湯煦的,有時候真想把他綁在身邊,一聽他喊老師心都酥麻了,他真是怕他真的就跑去喜歡別人了。
這麼個寶貝兒,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的心頭寶。
聽到程教授的話,湯煦卻突然沉默了。
酒店裡面許嘉言剛給林清洗完澡,林母說什麼也不願住在這個酒店裡,說是太貴了。總覺得受了許嘉言的太多恩情到時候是還不起的。
這個年輕人一直都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兒子,上午去醫院做檢查,林清明顯地抗拒醫院。
許老知道孫子最近都在忙他林師弟的事,聽了這件事的始末,表示支援他,讓他不要顧忌,爺爺在後面給你撐腰。
老頭兒以後沒少為這句話後悔。
醫生建議最好還是多和他說以前的事情,帶他出去走走,讓他儘快地把情緒調整過來。
一下午,許嘉言就和林母帶著林清在遊樂園玩。
林母是第一次帶兒子來這種地方。
許嘉言也是第一次來,能感覺出來林清很高興。他望著那些遊樂設施,還能露出笑,讓林母覺得更心酸,強忍住眼淚,真要和兒子說讓他開心的事,她才懵然發現,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之間沒有多少事是能讓小兒子高興起來的,相處時間也少得可憐。她是個好老師,卻從不是一個好母親。
她聽許嘉言給兒子說兩個人的留學生活。實驗室,院子前的花圃,屋裡的書櫃和羊毛地毯。
她竟然都不知道,原來她兒子不但讀書好,會園藝,還會做讓其他同學好吃到能吞了舌頭的義大利麵。
許嘉言在下午回憶以前的事情,也是才發現他和林清之間竟然有這麼多回憶。
林清頭髮溼漉漉,安靜坐在沙發上。
已經不是才從醫院接回來的呆滯神情了。
他拿著乾爽的毛巾過去給他擦頭髮。
許嘉言說:“明天還想去哪裡玩?要不就去動物園吧,你不是挺喜歡這些東西的,還記得有一次放學回來你偷偷摸摸地抱著書包想往房間裡面溜,你那個表情一看就有問題。原來是帶回來一隻灰不溜秋的流浪貓,還和我說它好可憐,一直對著你叫,想把它養在家裡面。你看連一隻野貓都知道你好欺負,我當時讓你扔出去,對你說話也態度不好,讓你給我感快去洗手消毒,還不準再碰它。”
“其實那時候我是擔心那隻貓身上有病菌,它要是把你哪裡抓傷了出大問題怎麼辦?到現在都還記得你那比貓還可憐的表情,就抱著個書包坐在門口,不肯進屋,也不肯把貓扔掉,看你那麼可憐我都不能再說重話了,你看你多有本事,哪一次你一犟不是我妥協,連夜陪你送那隻貓去獸醫那打針,還給它找能收養的人。”
許嘉言看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