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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歌若不經意的把玩著摺扇,冬兒卻從懷中掏出一件事物,那是一片明黃色的小綢布,輕輕展開,首行用正楷撰寫著兩個字,聖旨。
霍修平瞬間張大嘴,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雙腿不禁控制,顫顫巍巍的跪在柳長歌的面前。
夜幕降臨,平靜的江面被暮色的昏黃染上了濃重的暗淡光影,兩道身影像是兩道極光一樣迅速劃過了水面,擴散了一條條顫抖的波紋。
江中心有一條靜逸的小船,一個身材壯碩的老漢叼著菸袋靜坐在船邊垂釣,他抬頭望了一眼如同兩道長虹般剎那間劃過的身影,極迅雷閃電般的軌跡在暗淡空曠的天空中點綴著一股漠然的沉冷。
當那兩道身影將要消失在天空盡頭時,十幾道光線忽然劃過了老漢的眼底,細看之下竟是十三根細膩寸芒的光,在慘白的天空上牽扯著無限的憤怒與狠厲。
即將要消失的兩道身影因此而騰飛天空,明明已經消失了蹤跡,卻又在那條小船之上憑空出現。老漢依舊事不關己的抽著煙,手中捏著魚竿動也不動。
寧雨詩雙臂環胸,身姿懸空的踏在空氣中,不得不佩服百里晴遷的輕功,竟然捨棄千里馬追尋至此,只為了拿回玉佩,好執著的心境啊!
百里晴遷姿態悠然的出現在半空,五指微動,十三根細膩的線條在她這個舉動下憑空消失。她詫異地瞥了一眼那個不露聲色的老漢,又將目光轉到寧雨詩的臉上,神色冷漠:“把玉佩交出來。”
寧雨詩不為所動,手中緊緊攥著紫玉。
她身側的灰衣男子萬知明卻不會甘於沉默,而是用他那雙陰沉的眸子死死瞪著百里晴遷:“現在你還說我們追著你嗎?你可以用江水照照你此刻的樣子,那股子令人討厭的優雅從容是否已經煙消雲散了。”
百里晴遷忽然笑了,笑聲裡夾雜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她用譏諷的眼神望著他們:“你們是否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難道你們不明白,你們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嗎?”
寧雨詩目光隱晦,懶散的姿態不復存在,舉起手中紫玉:“追了這麼久,我很佩服你的執著,也終於見識了你生死十三針的厲害。不過,好像沒有傳說中那樣神乎其神可在瞬間取人性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們沒有正大光明的比拼過醫術,我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肯定不會有結果。不如大家約定,誰先揪出下毒案的幕後之人,誰就贏,也要承認自己的醫術不如對方高超。”
百里晴遷面無表情的說了句:“無聊透頂的約定,我沒空和你在這糾纏。”隨即旋轉身姿,纖長的身段妖嬈的凌舞在江面上。
空氣急速扭曲,一股柔和的風力迎面而來,萬知明剛要防備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狠狠擊飛。
寧雨詩飛快倒退著,足靴輕盈地攪亂了江水。她緊皺眉頭,這根本不是風力,而是渾厚的內氣!凝成一團水粉色澤的迷霧瞬間將她包圍,駭然之下感覺被一雙冷厲的眸子盯住,危險悄然而至。
百里晴遷透過迷霧,玩味的看著寧雨詩慌張之下還要急迫掩飾的神情,她的目標是寧雨詩手中的玉佩,風力被她用內力及藥粉催化,形成片刻的迷霧陣法。這個人不但難纏,更可恨,竟偷走長歌的玉佩作為要挾,此種行徑視為不恥。
濟世堂的面子她不需要給,百里晴遷輕飄飄的伸出手,想要奪回玉佩,卻見寧雨詩仰天大叫一聲,周身鼓起一層用淡色粉末凝聚而成的氣波。
百里晴遷吃驚之下自然辨別出了那股氣波里流竄的元素,竟是蝕骨粉的味道!沒想到寧雨詩竟然隨身攜帶蝕骨粉這種極其陰邪的藥物,此刻卻是為自己量身定做一樣,因為蝕骨粉最喜歡的就是摻入酒中,其藥效便會劇增。
百里晴遷剛喝過酒,滿身酒氣的她根本無法擺脫蝕骨粉的糾纏,看著那些被內氣推動的粉末如捲浪一般襲來,她平生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態,眼底劃過細微的驚懼。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此時,卻聽船上的老漢輕呼一聲:“好大的魚啊!”
百里晴遷與寧雨詩同時一怔,隨著魚竿的拉起,那條大魚立時騰空飛起,咬著魚竿有著魚躍龍門的趨勢。掙扎四濺的水花像是細密小雨,卻又像奔騰的利箭,輕飄飄又如同刺骨釘般抨擊而來。
百里晴遷眸光一亮,這水花來得好!身姿在寧雨詩驚詫的目光下迎了上去。白衣已經浸透,而透過內力擊散過來的蝕骨粉卻是衝著她周身幾處大穴而來,遇水花瞬間凝成固體,噼啪地落在江中。
百里晴遷沒有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