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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擊掌後,她滿意的看著前方三丈距離處靜跪的男子,他就像一陣飄渺清潤而又無形無色的風,悄聲無息的出現,也會以同樣姿勢消失。
只要她想,他就是一陣風,偶爾擦過她優雅的眉梢,撫摸眉心那隨著性格成熟而不斷明朗化的溫柔祥和,她用淡然至極的目光臨摹男子稜角分明的五官,摘下腰間的紫玉攤在掌心上:“青衣,我要你帶著這枚玉佩趕赴千里之外的天一閣,將它交給一個女子,她見了自然會明白。”
青衣抬起頭,無波靜水般的眸裡閃爍一絲光澤,他們這些影子在宮中沒有任何地位,只有在公主身邊,他們才能找到一種存在感。
就是這種存在,使他不能離開公主半步,眸子裡的光亮忽隱忽現,就像暗夜裡的螢火之光,閃耀著屬於它的奪目光彩:“公主,您應該明白,我不能離開您,更不能離開皇宮。請公主派其他人去吧。”
柳長歌撫摸玉佩的動作微微一頓,淡皺著眉:“你的職責是什麼?”
“保護您的安全。”青衣恭敬的回答。他的氣質就像泰山一樣穩重,他的聲音卻如洪鐘般帶著雄壯渾厚的氣魄。光聽他的聲音,便會給人一種級強烈的安全感。
也許柳長歌會如此認為,因為青衣生來的使命就是保護她,所以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份賦予安全感三個字的聲音背後,也會潛藏著殺機。當然,這殺機是對外人來講,她自己可是半點都沒感受到。
柳長歌笑道:“既然為了保護我,你就必須要親自去一趟。京城這件事如果再不抓緊解決,危機就捲入皇宮。只有她才能解決這件事,這也是我思慮良久才決定的。我身邊輕功最高的人就是你,來去三天時間應該足夠了。”
雖然跟隨公主時間不長,但青衣多少了解公主的習性,她能耐著性子說這麼多,已經對他很寬容了。京城之事他看在眼裡,自然明白公主的急迫,手握拳的一瞬間,玉佩已經收入掌心:“既然如此,青衣恭敬不如從命。”
柳長歌滿意的笑了:“立刻出發。”
青衣將玉佩收入懷中:“不知天一閣是什麼地方?您要我找的女子到底是誰?”
柳長歌緩慢踱步於涼亭中:“天一閣是武林盟主的駐地,而那個女子就是江湖第一神醫,百里晴遷。”
青衣身軀一震,不得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自從她與您分離後,您就再也沒有關注她的動向。為何會肯定她一定會在天一閣呢?”
柳長歌望著天邊的霞光,目光陷入悠久的靜寂:“也許是直覺吧,我唯一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天一閣。如果她不在天一閣,那麼海角天涯,我就算傾盡一切,也無法再見她一面了。所以我只能賭一把,看看能不能贏。”
望著昏黃暮色下的纖瘦身影,青衣目光隱晦,她不愛綾羅綢緞,更不喜錦衣玉食,她只在這片奢侈而孤獨的天地裡做著一個孤單的平凡人。
也許身份不能改變,她只能像個金絲雀一樣被永遠的困在華麗的牢籠裡,無法掙脫,也失去了飛翔的本能。青衣漠然的眼裡飛過一絲憂傷,身影消失在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一起食物中毒案就像洶湧的浪潮般沿著京城一直蔓延到三大洲縣,而向南的陽關鎮也免不了波及。
望著隱藏在飄渺雲霧中的冷峻高峰,男子的唇角扯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這抹笑可以稱之為燦爛,也可以稱之為冷硬,就在他剛硬稜角的輪廓上停留了片刻又消失了。
靛青長袍的一角略微沾染了些塵土,而他那雙用上好皮質縫製的靴子,卻潔淨無塵。男子深深的吐了口氣,讓翻騰的內息沉寂丹田,這樣不眠不休的趕路,他已經兩天沒喝一口水了。幸好快要到達目的地,就容許他在這裡休息片刻吧。
青衣所站的位置,是一家客棧的門前,地上長滿了枯黃的雜草,破舊的店招牌堆積了厚厚的塵土,就像是長年累月沒有打掃過一樣,髒亂不堪。
簡陋的環境讓他冷峻的眉緊緊擰著,如果有選擇,他肯定不會走進這家看起來有些像客棧而實際上的確是一家客棧的客棧。因為方圓數百里,就只有這一家還開著門的客棧,討一口水喝,應該不成問題。
而讓他頗為留意的卻是客棧側面那個牲口棚,粗糙的棚裡竟有兩匹雄壯的烈馬,深紅毛髮上渲染著大片鮮血一樣的汗漬,在光線的照耀下如一排晶瑩剔透的露珠閃爍著光澤。矯健沉穩的四肢上鼓漲著蓬勃的肌肉,展示了一種力量交織的畫面。日行千里,汗血寶馬!在這個快要支離破碎的馬棚裡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