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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顧問。如同許多鼓同時敲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鼓點一樣,他們的結論完全一致:在繁多的因素中;無法證明其中某些因素是致病的“原因”。
就像在1962年,沒有任何科學證據可以證明吸菸可以“導致”癌症一樣。
受僱於斯萬。他的錢。受賄。雜種們!
德克也不願相信豪威爾可能受了賄賂。作為一名律師,豪威爾掙了不少錢,現在他是縣法院的法官,每年的收入少了很多。這是人們公認的事實:坐在法官、政客和警察的位置上,都會受賄,而且他們其中有些人還會荒唐到索要賄賂。20年代,自禁酒令實施以來,在尼亞加拉大瀑布地區,比如布法羅市,一些大型組織的犯罪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大。這是共識,但德克盡量不去了解太多。
許多年前,德克是個年輕、積極向上、魅力十足的律師,有著“顯赫”的姓氏,這就是說人們決不會把它和一個義大利的姓氏搞混淆。布法羅市有一位受僱於帕裡蒂諾家族(那個組織也是這麼命名的)的律師,曾有意接近過德克。他以一大筆錢誘惑德克與帕裡蒂諾集團合作,共同應付一位犯罪鬥士、紐約州總檢察官提出的訴訟。但是他沒有動心,一點也沒有。
陷落(3)
他既憎恨又害怕那些罪犯。“有組織”的罪犯。而且,他並不需要這些混蛋們的錢。
現在想想,他自己真應該賄賂一些關鍵的證人。也就是幾千美元,他為此案已經花費了許多,多點兒少點兒還有區別嗎?不過現在已經太遲了。他被對手打敗了。他應該出比斯萬更高的價錢,收買斯萬的一些關鍵證人。為了妮娜?奧謝克,為了她死去的女兒,為了她生病的孩子(他已經有幾分喜歡他們了),為了她的丈夫薩姆,還有奧謝克家宛如大瀑布東邊的天空一樣黑暗的未來,在這場賭博中,德克下的賭注太多了,多得他幾乎不能承受。但是他擔心被抓住。不是道德上的,而是被赤裸裸的、直截了當的事實所抓住。行為不夠職業化。為那些迫切想要把他逐出法律界的敵人們提供了根據。
就像他現在這樣。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拋開了你的事業。你的生活。
迫不得已。我不後悔。
由於“藐視法庭”,德克在尼亞加拉縣監獄底層的牢房裡關了10個小時。這是德克?波納比第一次蹲監獄,他一直在想那些事。他的血仍在沸騰。腦子仍在悸動。天啊,他累了:要不是他的脈搏跳得太快,他真想睡一覺。就像死了一樣。他真想來點兒烈性的蘇格蘭酒。他右手的關節上破了皮,上面還有瘀傷,已經腫起來了,因為它打了一個人的臉:那人臉上的骨頭很硬,但也很脆弱。
迫不得已。我不後悔。
不,狗屁:我永遠都會為這件事感到後悔。但是,迫不得已。
1962年6月11日(1)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還有別的選擇嗎?
德克不知道這天到底是幾號。當天午夜,在一陣狂風暴雨之後,尼亞加拉河上的天空開始放晴,突然間,一輪滿月出來了,明亮得有些刺眼。德克發現自己看見月亮的時候笑了。他平時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在這樣的時候,他卻出奇不意地笑了,像這樣,獨自一人。他獨自一人駕車行駛於深夜(或者說是在清晨時分),不知道日期,不知道時間,只有一絲愧疚感:他已經落在後面了。
德克?波納比在公開場合丟臉,還有他的“攻擊”行為和被拘留,到今天還不滿兩個星期。
在尼亞加拉河旁,德克開著他那輛豪華轎車(這會兒濺得到處是泥),沿著坑窪的布法羅市…尼亞加拉大瀑布的高速路,駛向大瀑布的東南方向。回家!他打算回家。他看到城市上空的夜幕被雲層染得斑斑駁駁,就像用放射性的夜光漆塗過一樣。
德克沒有喝醉。自16歲起,他就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酒量了,因為他是一個對自己行為負責的人。
他希望孩子們能夠理解。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的。也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不一定能拯救自己,但是用別的方法就一定不能。
那晚,德克?波納比駕車開往月神公園,很自然就讓人想到德克?波納比正要回家。
德克急於想知道那個家是否還歡迎他。我可以和媽媽說話嗎?他問羅約爾。小傢伙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了大概10秒鐘,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來,委屈地哭了起來。爸爸!媽媽說她不在家。爸爸,你可以跟我說話。於是德克跟兒子聊了起來,直到電話那端有人悄然無聲地走過來(德克沒有猜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