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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從軍學出來的大人講,裴大人是唯一能跟劉大人抗衡的人呢。」另一個兵士用景仰的目光望著裴陵,交口讚道。
聽著那兩個兵士討論起裴陵跟劉時英誰更厲害,左三知面無表情,心裡卻微微泛起波瀾。從小長在軍中,他也見過不少英雄豪傑,也時常產生豪情壯志。可身為賤籍,即便再想當兵謀個出身,也得先脫離這奴隸的身份。
棗紅馬、紅纓槍、邊關最有名望的虎將……那個英武男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人年紀不大,甚至可能比自己還小,但已是眾人口中神仙一樣的人物了。
而自己呢?左三知低頭撥弄著快燒乾淨的糞草,心說自己卻是比牛馬還不如,隨意任人驅使、打罵,像是草芥一樣被人踐踏在腳下的軍奴。
同樣是男兒,卻有如此大的差別。一個天,一個地,一個揚鞭縱馬馳騁疆場,一個低三下四苟且偷生。左三知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奴隸烙印,伸手在上面狠狠拍了一下,心情難以平靜。他遙看廣闊平靜草原上那隻留一點的紅日,發現那紅日餘威中,卻也帶了些孤單。
***
入夜,裴陵請劉時英喝酒,兩人把酒言歡,但話語中難免有些落寞。那夜胡人大軍全面偷營,殺死了不少大周的官兵,他們兩人在軍學時交好的一些同伴也不幸喪生。
裴陵借酒澆愁,一方面為劉時英餞別,另一方面祭奠死去的同伴。兩人都是海量,喝得不多,也緩慢,但從日落喝到月上中天之時,都難免有了些醉意。
劉時英知道規矩,也不敢再多喝,起身告辭回望北城準備。裴陵送劉時英出大營門口後便回頭,慢慢走向傍晚時跟劉時英聊天的地方,希望籍由夜風吹走胸中的酒意與悶氣。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何夕。」裴陵記起當年自己在京城中與一群狐朋狗友胡混的時光,那肆意揮灑的場景彷佛還在昨日:
眾人圍坐一桌,身邊皆有名妓陪伴,那些狡黠女子隨手指物為題作詩,從五言、七言到首尾相連的迴文,每人手持杯酒,準備接前一人的詩句,接不上來的就自罰三杯,還要當眾「吃」身邊女子的櫻唇以示認輸……
年華似水,已經不能回到過去了。當年的酒肉同伴科考的科考,教書的教書,只有自己按照父親的意願進入軍學成為武將。
裴陵摸摸因為酒醉而有點軟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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