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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時英見左三知這麼說,也不好繼續發火。他上馬跟在左三知後面,兩人拿著令牌一路賓士出了城。先往官道的分岔口去了。
「幸虧守城的是楊校尉,不然在我們的令牌上糾纏,我們恐怕也很難出來。」左三知在岔口下馬,仔細端詳那些蹄印,發現有道新一點又比較深的蹄印直接走了東南方向的小道。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他為什麼往這個方向?」劉時英對左三知的判斷有所懷疑,東南向並沒有居民城池,裴陵去那些地方做什麼?
「恐怕現在控制馬的不是他,而是由馬自己走。我原先給他餵馬,那馬和我很對脾氣。牠蹄上的鐵都是我用心選的,挑了很多,都是同樣的花紋,所以我認得。加上現在天剛亮,過客留下的痕跡不多,我覺得我是的對的。」左三知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明白追不回裴陵的後果。
劉時英沒再異議,跟著左三知繼續往前趕去。兩人策馬,從天矇矇亮開始跑,一直跑到了中午日頭當空。劉時英不見裴陵的蹤影,心裡著急,他見前方又有岔路,便問左三知究竟能否追到裴陵。
「劉大人,相信我。」左三知再次下馬,往那岔路口瞧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指著並沒有路的草叢道:「我們走這裡。」
「這裡?」劉時英順著左三知手指的方向看向草叢,見其中有馬蹄痕跡,就困惑地看了左三知一眼。
「馬餓了。可能裴陵昏睡過去了。所以馬就自己做主往水草茂盛的地方走。」左三知捋了幾把草,打去根部上殘留的露水,餵了自己的馬幾口,便提鞭上馬,催促馬加快步伐。
劉時英跟著左三知追裴陵。一路上,他腦袋裡面猜的都是裴陵出走的因果,
裴陵雖然有些傲氣,但混跡官場也有些時日,不會這麼不計後果,能讓裴陵氣成這個樣子,左三知肯定是做了很特別的事情。畢竟,裴陵個性高傲,激怒他打殺容易,讓他負氣離去倒比登天還難。
難道,左三知他對裴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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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時英正想著,卻聽到左三知很振奮地喊了聲:「看,在那裡。」劉時英打眼望去,前方不遠處,正是裴陵騎的棗紅馬。那馬站在草叢中的溪旁喝著水,而裴陵則趴在馬背上,好似睡著了。
「裴陵。」劉時英高興地大喊了聲,踹鐙讓胯下馬快跑幾步。
這一喊不要緊,裴陵卻從睡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瞧瞧,發現劉時英正策馬朝自己過來。便習慣性地笑笑,可看到劉時英後面就是左三知,那笑容瞬間僵硬,慘白一片,眼中也射出殺人一樣的光,他勉強直起身,用鞭子抽了棗紅馬一下,讓棗紅馬賓士離去。
「裴陵,你不能走!」
見狀,劉時英急得不行,他催馬便追;他和裴陵的馬本就不相上下,可是他追裴陵追了小半日,馬兒早已疲乏,裴陵的棗紅馬卻吃喝歇息了很久,所以追了一段時間,劉時英反而離裴陵越來越遠。
「左三知!」劉時英見追不上裴陵,心裡更急,他回頭望望左三知,見左三知騎馬落在兩人更遠處後反而停了下來,不由大聲催促,讓左三知快點跟上來。
左三知並沒有跟上去。
他將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像是塞北人常做的那樣,吹了聲口哨。只不過,他這口哨聲音很特別,吹出來後,聲音清脆悠長,裴陵的棗紅馬聽到,就像中了定身法一樣站了下來。
劉時英見此大為稱奇,但也沒忘了追裴陵。他縱馬幾步上前,拉住了棗紅馬的韁繩,不讓裴陵策馬再跑。
「時英,放開!」裴陵見身後左三知不緊不慢地騎馬過來,臉上的慘白變成通紅。他擰著眉毛,咬牙把馬鞭向劉時英牽住自己韁繩的手腕抽去。
「別鬧了。」左三知見劉時英無辜受累。就催馬搶前幾步,從裴陵手上奪下了馬鞭。他摸摸棗紅馬的鬃毛,又沒什麼表情地轉頭向裴陵道:「我們回城吧。回去後好好打點,不然很容易讓人彈劾成逃兵,會掉腦袋的。」
「我裴陵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裴陵被左三知阻攔,滿臉的怒紅又變成鐵青。他踢踢馬腹,見愛馬剛要動便被左三知拽住,就跳下馬去,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劉時英看裴陵脾氣又上來了,想好言寬慰幾句把裴陵帶回,但左三知卻絲毫猶豫都沒有地策馬向前幾步,跟在裴陵身後,伸手拽住裴陵衣服的後心處,一個用力,將裴陵拎到了馬背上趴著。
「混蛋,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放開我。憑你這等身份,怎配和我為伍?」裴陵趴在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