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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但笑不語,揹著後面諸人跟裴陵擠了下眼睛。
入了大帳,裴陵照例客套一番,幾個文官也特意表述了皇上勞軍的意思,眾將附和完畢,劉時英便做了個手勢命令傳筵席的酒菜。
見筵席中還有官妓相陪,裴陵頗為不解。他知道這不是劉時英的風格,便用眼睛看了看劉時英,劉時英則是微微呶嘴,暗示裴陵來的那幾個官員都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裴陵瞭然,暗笑自己當御史有了年頭,連這種官場上必不可少的禮節性逢迎都忘記了。
他站起來舉杯,挨個去敬眾位武將的酒。口中道著大家辛苦,眼睛卻按照劉時英信上的畫像挨個對比,把跟定邊王有勾結嫌疑的人都仔細觀察了一番。
劉時英也借敬酒的機會觀察了裴陵的隨同,籍由他們跟帳中武將的眼神交匯,猜測他們事前是否與麾下眾將有所聯絡,以助裴陵分析事態。
各懷心事,但表面上還是很暢快淋漓地結束了這場歡迎的筵席。
劉時英命人送幾位大人下去休息,自己則帶著裴陵回到營帳,跟裴陵敘敘離別之情。裴陵見劉時英比幾年前更多了層滄桑,便取笑劉時英被邊關的風沙給吹老了。
「當年那個細皮嫩肉的你不見了。」裴陵戲謔地伸手,捏捏劉時英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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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將的,當然是威嚴些好。」劉時英揮開裴陵的手後,忽然出拳擊向裴陵的面門,見裴陵堪堪避開又踢出一腳。那腳在中途忽然下沉,伏著地面,衝裴陵橫掃過去。
「你這算哪門子的掃堂腿?」裴陵輕輕一躍,笑道:「你的招式少了靈氣,多了穩重,不知道這算不算好。幸虧你當大將的,粗獷些也沒什麼。」
「你這算誇我?」劉時英不再動手,他拍拍袍子道:「你功夫好像沒有退步啊。」
「沒退,而且進步了。」裴陵指著山水圖上江南的一處道:「我在江南做官,認識了幾個武林中人,跟他們還學了學。你知道,文官比武將更難做,不僅要讓百姓滿意,讓皇上滿意,就連同僚之間的關係也得更加小心處理。加上中原武林黑白兩道也猖獗,多學些東西,拓寬些人脈總是沒錯的。何況我這麼討人喜歡,自然混得好人緣。」
「你更滑頭了,哈哈……」劉時英聽到裴陵的回答,指著裴陵的鼻子笑得開懷。
「啟稟將軍,左大人回來了。」
劉時英跟裴陵聊得起勁時,門口的兵士進了稟報。
「他在外面,快請……」劉時英想讓兵士把左三知叫進來,但見裴陵聽到左三知的名字就皺了眉頭,便轉口道:「請他先回營帳休息。等正式宴會上,我再把朝廷來的幾位官員介紹給他。」
兵士得令出去,劉時英轉頭看看裴陵,試探性地說:「他這幾年又打了不少硬仗,有一次差點死掉。」
「哼,他這種人只要有一口氣在,你就不用擔心他會死。時英,聊他做什麼。你弄一套兵士的袍子,借我穿穿。來到邊關,看著你們的打扮,我心裡發癢。」裴陵抽出劉時英腰間的佩劍,口中嘖嘖有聲:「人長了歲數,劍卻越活越年輕,鋒芒比當年更盛啊。」
「沾染了戰場的殺氣,難免。」劉時英叫進來兵士,讓他按照裴陵的身量弄一身普通兵士的衣袍來。
兵士飛快去找了送來,裴陵見還是嶄新的,猜是那衣服的主人還沒有穿過。他遞給兵士一些銀兩,請他給那人補償,然後又躲到屏風後面換衣服。待走出來,人已經變成意氣風發的下級兵士了。
把兵士們隨身攜帶的朴刀挎在腰間,覺得自己再次變成了邊關人的裴陵大笑著拍拍劉時英的肩膀:「你那兵士機靈,連刀都準備好了。本新兵打算出去逛逛,將軍你一個人先在這裡休息。」
「且慢,營中紀律嚴格,你隨便走動,會被盤查。帶著這個,去哪裡都沒問題了。」劉時英遞過一面腰牌。見裴陵興奮得如孩童一般,知道裴陵是當文官憋得太久;原本是個性張揚些的,經過幾年的磨練雖有收斂,可天性總是無法泯滅。看著裴陵身穿兵士衣袍意氣風發地走了出去,劉時英拊掌而笑,眼中滿是欣慰。
出了營帳,裴陵就無頭蒼蠅一樣在軍營裡面亂轉。巡邏兵士想上前盤查,但看出裴陵腰間繫的腰牌,就退了下去,但或許因為裴陵面生,他們便都不由自主地釘住裴陵看。
如是走了一段,裴陵在感嘆劉時英治軍嚴格的同時也不勝其煩,畢竟被一堆粗獷的漢子用詭異的目光看來看去總覺得不舒服。他四處張望了下,發現營盤邊上有狼煙升起,便想到該是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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