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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獄卒等待,見他身著夜行衣、蒙了面,也不多問,只是伸手要暗號牌。裴陵遞上那作為暗號的半塊碎玉,那人對上,便躬身引裴陵進去。
「這位爺,別人的飯菜裡我下了蒙汗|藥,所以他們一時半會兒不能醒來。但您要快些,小的也還要命。」獄卒接過裴陵給的銀票,心花怒放,他跟裴義約定好:裴義先付一部分,裴陵進來的時候付一部分,平安出去再付最後一部分。
裴陵點頭,表示明白。他在獄卒的指引下穿過關押普通囚犯的牢房,來到了重犯單獨的牢獄。
在這裡,為了避免囚犯彼此串供,牢房都是單間厚壁的,各自一間,門上都是鐵柵欄和厚重的鎖鏈。最裡面的關押的是定邊王和張坤,而前面的則是定邊王的一些家眷,左三知的牢房則中間偏後一些。
獄卒開啟了鎖鏈,裴陵慢慢走進了那間牢房。
牢房無窗,只有昏黃的油燈微弱地閃動。
如果不是從夜色中走進來,裴陵甚至看不清牢房裡的景象。忍住撲鼻而來的腐臭氣息,他走近牢房角落草墊上的人,那人渾身上下血肉模糊,頭髮亂成一團,跟草混在一起,臉上也是青紫遍佈,血口橫生。
「左三知?」裴陵蹲下去,半蹲半跪在那人的面前,小聲喚著左三知的名字。
「……」那人聽到裴陵的聲音,渾身一震,他緩緩抬頭,對上裴陵焦急的眼眸。
「左三知!」看到那人的眼睛,裴陵肯定他就是左三知。心裡一顫,他伸手要抓住左三知的肩膀,可伸到半路又收了回來。快速地從衣服裡掏出傷藥和水,他把那些遞到左三知的嘴邊:「這是藥,快喝進去。」
「……」左三知沒有喝,他看著裴陵的臉,從青腫發紫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你怎麼不在家陪你那嫁不出去的妹妹,來這裡做什麼?夜裡孤寂,需要男人弄你?」
「你儘管說,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被你氣走。」裴陵強按住左三知的下巴,把藥和水灌了進去後才又問道:「你招認跟定邊王一起謀反沒有?」
「我要是招認,就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幸虧他們還想多審我幾天,不然我這雙腿今天就得廢在夾棍下面。」左三知被裴陵硬逼著灌了藥,不怒反笑。他伸出手掌,用滿是裂口的手撫摸裴陵的臉頰,滿眼的溫柔。
「那他們有什麼證據,你又有什麼證據?」裴陵被左三知那雙手碰到,眼眶都紅了,他握住左三知的手,又看了看左三知的腿,馬上把眼睛別開,不忍再看。
「他們沒有證據,但可以捏造證據……咳咳……劉時英在邊關替我說情,但他和那些人的權力範圍不同,不能插手這個事情。我臨走的時候他送我,我告訴他絕對不能替我上書。皇上性好猜忌,很忌諱邊關武將功高鎮主,也忌諱武將間彼此關係密切,導致反心滋生。咳咳……咳咳咳咳。」左三知說著說著,劇烈咳嗽起來。
「骨頭斷了?」裴陵慌忙伸手輕按住左三知的胸膛,發覺裡面不太對勁。
「應該沒有,刑部官員似乎對我有所保留,沒有上最重的刑。你放心,都是皮肉傷,我挺得住。哈哈哈……咳咳。」
左三知的笑聲再次淹沒在咳嗽中,他咳了好半天,才用力抬起胳膊,把手放在裴陵的脖頸上。拉過裴陵,他把看不出大半模樣的臉貼在裴陵的臉頰上,在裴陵的耳邊低語道:「你走吧,走了後就不要再來了。如果我真的被皇上殺了,你就跟劉時英說,我來生再跟他一起打仗。」
「你……」裴陵聽到最後那句話,渾身哆嗦起來,他側過臉,皺緊眉對左三知問:「那我呢?」
「你?你什麼?」左三知笑笑,推開裴陵,慢慢靠在牆上道:「你第一次被我抱在懷裡的模樣真誘人。咳咳……那時候,我一心只想壓著你,不讓你起來。」
「王八蛋,你這個王八蛋。」裴陵聽到這話,恨恨抓住左三知的肩膀,搖晃了幾下,還是沒打下手。他看著微笑的左三知,忽然捏住了左三知的脖子,像就這樣把左三知掐死,免得兩個人都這樣僵持下去。
「你掐死我的話,朝廷會追查下去。你裴家就完了,所以,你還是等我被砍頭比較好。你記得很多年前胡人襲營嗎?」說著說著,左三知見裴陵眼中依然沒有怒氣反而都是憂慮,心頭便一軟。
「你說過我那時救了你。」
「嗯。那時候,覺得你真是器宇軒昂的人啊。儀表不凡,風度翩翩。」左三知摸著裴陵的額頭、眼角,慢慢將裴陵抱進懷中。
「你胡說什麼啊……唉……」
裴陵怕動了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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