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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於是,災難降臨了……當一切血和殺戮都被歷史所淹沒,那邪惡的統治者也開始後怕和沉思,偉大的白色城市開始荒蕪,四周瀰漫著死屍氣息,曾經輝煌的文明,已在他的手中走向沒落。作為對自己的懲罰,他下令將自己掩埋在聖廟之下,與那些因祭祀而獻出生命的亡魂埋在一起,聖殿點燃了萬世不滅的長明燈,為那些困在地獄無法超生的指引方向。永遠不關閉的大門,為了讓後世的人可以隨時屠戮自己的屍體,讓自己的身心和靈魂,都在地獄深層受到詛咒和折磨。災難的締造者,給了自己最嚴厲的懲處,但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城市最終變成了死城,庫庫爾族人不得不放棄他們的血淚堆砌的城堡,繼續朝密林深處走去,尋找一個新的家園,他們將一直尋找……
卓木強巴靜靜的聽著,甚至沒有插話的機會,整個庫庫爾族的遷徙血淚史,在那跌宕起伏的歌聲中描繪得淋漓盡致,而聖廟的詛咒血腥殺伐,讓人聽得不寒而慄,整首歌就是一段帶神化色彩的傳奇歷史。卓木強巴為庫庫爾族祖先的勇敢和堅韌深深折服,他也明白並感受到,壓在巴巴兔那柔軟肩頭的無形之力,一股汙濁之氣在體內湧動,已堵在心口,他突然想要找人傾訴,不管什麼人也好於是,他吐著酒意道:“人,不一定要去改變什麼,但是一定要找到自己。要找到自己,其實也很容易,有時,只需要多一點點決心和勇敢,就可以做到。想知道為什麼我們要穿越這片叢林嗎?”
巴巴兔睜大了眼睛,抿笑著點點頭。
卓木強巴道:“我先說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的朋友。我是藏族人,西藏,知道嗎?中國的西藏,中國最大的一個省。那裡有雪山,大雪山,珠穆朗瑪峰,世界第一高。但是我的家不在那邊,我們那裡要低許多,是個很偏僻的小地方,到九十年代初期都還不通車,到處都是原始森林,在我家附近就是幾座大山,裡面林深草密,一點都不遜色於這大叢林。”
卓木強巴低頭沉思道:“我小時,那時的環境很複雜,周圍的人對我們家,是既敬又怕,小朋友都不願與我沾上關係,我都找不到可以說話的朋友。而且,人家家家都養著狗,我們家卻沒有,所以,我只能是一個人玩。有時候想,就算沒有小朋友,阿爸阿媽能讓我養一隻小狗也好啊,但是——”卓木強巴苦笑搖搖頭,又說道:“我膽子很大,別人不敢去的地方我也敢去,我經常一個人潛入附近的大深山中,那裡,居住著一群狼。”
“啊。”巴巴兔輕聲低呼起來,卓木強巴笑笑,道:“但是我一點都不怕,它們只捉小野兔,小貂一類的小動物吃,不是餓極了的時候,不會對人下嘴的,雖然當時我不知道,但是它們確實沒有人們所說的那麼兇惡,相反,我覺得它們還有些怕我呢。老狼王的左前腿有些跛,我見到它時,它的臉上都有很深的皺紋了,那時我就知道,它年紀很大了。村裡有句話,老狼是成了精的,它知道小孩子沒什麼攻擊性,所以看見小孩是不會跑的,只有看見成年男子才會跑。但是,它也並沒有像村裡人傳說的那樣,一口將我吃掉,那時我看它,它看我,我當時覺得,狼有什麼好可怕的呢,它們和我們家裡養的犬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不會搖尾巴。我就蹲下來,同老狼王說話,我記得我當時說了很多,我認為,那些狼,是能夠明白我說的大部分意思的,只是它們想表達的意思,我們不能明白罷了。總之,那是一件非常奇怪的經歷,我可以近距離接觸別人不敢接觸的狼,後來,當我想說話的時候,我就會常常到那個地方去,找它們說話。那一年,我七歲。”
巴巴兔感嘆道:“啊,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得超人。”
卓木強巴道:“後來我就和它們很熟悉了,我當它們是朋友,它們似乎也和我相處得很融洽,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要是有可以傾訴的朋友,我就很滿足了。有時我也會帶點吃的,有時我隔好幾個月都不能去,但是每次去,它們還是能認出我來,別的人都不行的。我十四歲那年,老狼王走了,它離開了狼群,獨自去了大山深處,雖然沒有哪隻狼能告訴我它去了哪裡,何時走的。但是那時的我已經很明白,它是被新狼王打敗了,那隻擁有深褐色皮毛的新狼王身體十分強壯,覬覦狼王的位置已經很久了。老狼王走了,它會獨自到遠離狼群的山頂,頭朝著月亮升起的方向,靜靜的等待死亡。狼族換了頭領,但我和它們的關係並沒有受到影響,我還是可以去找它們說話,它們也熟悉著我的存在,就好像是它們中的一分子,直到,我二十歲。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些深山裡,還一直住著一群與狼同居的戈巴人,那些狼,有可能是戈巴狼的後裔,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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