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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鏡子裡,在我身後,一扇門悄然開啟,一個穿白色西服的男子,深深低頭,恭敬地說:“公子,有海外大國手來請戰,請定奪。”
請戰?我慌亂地點了兩下頭,悄悄在鏡子裡觀察兩件事,第一,兄弟你是不是玩我?如果是COSPLAY,務必要提前通知我好背臺詞。第二請戰是什麼戰,難道我這小胳膊小腿,還能跟人打起來?
久久不出聲,對方也不敢催促,始終低著頭,耐心等待回答,我很後悔剛才沒有裝成植物人,噹啷一聲倒下去,沒奈何,說:“麻煩你帶我去好了。”
那人鞠了個躬,往前帶路,走了兩步回過頭來,輕聲問:“公子今天服藥沒有。”
我心想我服藥你也知道?點點頭。這下看清了該男子的相貌,五官清奇,氣質文雅,並非僕役之流,不覺奇怪,緊接著人家嘆了口氣:“公子乃一國之希望,務必要保重身體,近日所用的藥方,求自南中國地區,所費不貲,希望有點作用。”
越聽我越惴惴,不曉得這番投胎是不是走錯門,投到一個癆病鬼身子裡了——幸好家裡有錢,可以抵消一點不幸,我可不想一邊生病,一邊跑到街上去拉二胡謀生。
出了門,穿過數道長廊,建築風格相當奇怪,不中不西,不日不韓,裝飾極為華麗,架構去頗簡潔,常有突兀之轉折,柳暗花明處,破門入室時,長廊兩側有大紅花開,熱烈如火,或枯藤淡木,疏影橫斜,處處賞心悅目,但花木種類古怪,以我的見識,居然一樣都不認得。最後走過一座小小石橋,來到一處無門的大廳內。
廳內迎面是一堵雪白牆壁,以上好宣紙糊成,中有精緻木框分隔兩扇,不知牆後是什麼,隱約有身影來來去去。廳內左右各站一人,左邊那位,與引我進來的男子著同樣衣服,顯見是同僚,五短身材,神情威猛,此時臉帶不悅,右邊那位,極高,極挺拔,寬袍大袖,髮長過肩,很有異人風度,但就外貌來看,簡直是資深的隱君子,整張臉瘦得只剩皮了,連骨頭都在打晃。
要不是我現在有自我認知障礙,實在沒心情管人家閒事,我真想勸他:“毒海無涯,回頭是岸,自首吧。”
兩人見到我進來,神情各自微微一變,威猛兄狠狠地瞪了引路那位一眼,趨前問候:“公子今日身體如何。”
我頻點頭:“不錯不錯。”
鬼使神差一伸手——向那位隱君子朋友:“來吧。”
說完自己嚇了一跳,我這是幹什麼呢。
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神說有光,世上就有了光。言出,不需跟進指揮,那宣紙所制的屏風便悄然滑開,內中別有洞天,格局頗大,空空如雪洞一般清淨,中心有幾,几上有棋。圍棋。黑白子皆溫潤,顆顆都是上好的美玉。棋盤以整塊水晶雕成,以金線隔縱橫,對座兩榻,牆角一瓶臘梅,正開得意態悠嫻,除此別無他物,好一個靜玩所在——且慢,我才看走了眼,分明還有一樣東西在牆上掛著。
一部,超大尺寸液晶電視。
這感覺象進唐明皇進華清池洗澡,萬事具備,只待楊貴妃,結果小門一開,朱麗婭羅伯茨一頭栽進來,身材不錯,就是有點不搭調。
莫明其妙對那部電視看了半天,轉身發現癮君子朋友已經安然落座,正說:“客隨主便,公子請執先手。”
我聽了繼續發愣,心裡考慮的主要內容是今天怎麼收場,但不知不覺又坐了下來,而且冷淡地說:“無須客套。請。”
對方微微點頭,果然就不再客套,取子,對棋盤凝視,恍然陷入沉思,我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長考了,但人家不管怎麼長,總算有東西考,你老人家這是考什麼呢?
癮君子朋友絲毫不管我腹誹,良久方才落第一子,佔的是天元。不出半秒,我飛快應子,然後這小子又陷入長考,考得我眼神迷離,哈欠連天,礙於眼下千嬌萬貴的身份,還不敢打個爽快,恨不得找出那臺電視的遙控器,有三級片看三級片,有狗屎片看狗屎片。好不容易應了第二子,他絲毫沒有提速的跡象,我算明白了,這不是比棋,這分明是比膀胱彈性,誰的棋力強有什麼關係,到最後沒被尿憋死那個,才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的強者啊!!!
如此下到第十八手,倘若兩人旗鼓相當,此時論輸贏還早,但癮君子朋友忽然坐直身子,嘴角露出一絲神秘微笑,說:“你輸了。”
話音未落,宣紙屏風外已經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垂眼看棋,手裡的子將下未下,問:“何以見得。”
癮君子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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