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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期待卻仍是落空,怕自己等著他來,怕自己等不到他來,怕他不願意來,怕他聽不見她的求救,怕自己最後死去之前,是抱著遺憾……
最近我比較忙,恐怕沒法子撥冗在小事上。
我已經有一個女孩在等我,我沒有空理你……隨便你愛說我無情無義還是禽獸不如……隨便你了啦……她疼得號啕大哭,因為身體的痛,更因為心裡的痛,她以為自己是放聲哭出來,但並不是,她沒有聽見自己的哭聲,她只是張著嘴,無聲嘶叫著,眼淚成串滑過汙黑的粉頰。聽見他這樣說,她好難過!
她不知道如何響應,她想瘋狂槌打他的胸口,用她所聽過的惡毒字眼咒罵他,她想賞他幾巴掌,她想問他的心是否是鋼鐵鑄成,她想吼著問他為何如此踐踏她的愛情!
她最終只選擇了默默退開,她的心,卻像被撕裂擰破,她強忍著那樣的疼痛,不哭不鬧,佯裝自己堅強無比、佯裝自己不需要依靠他,臨死之前,她不想再忍耐、不想再假裝,她疼呀!她好疼呀!
她不像他這樣豁達、這樣說放就放、這樣果決斷情,她怯懦、她死心眼、她付出了感情,就不輕易收回……現在,她要帶著這份固執傻氣的感情,以及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在大火之中,灰飛煙滅,燒成殘燼。
她閉上不斷淌出淚水的雙眸,吸入嗆濃的煙息,活命的空氣愈發稀薄,意識斷斷續續,開始有些幻覺浮現!
爹揮去滿臉汗水,告訴她,你別往這兒來,這兒又熱又悶,女孩子家回房去繡花彈琴;昔日貼身小婢嫻兒端著桂花甜湯,圓臉兒堆滿笑,伺候著她喝;嚴盡歡領著人,進到沈府,氣焰囂張地威嚇要拆掉柱子打掉涼亭;炫陽之下,咧嘴露牙,朝她笑著的尉遲義……幻覺之後,應該是幻聽了。她隱約聽見他在說。
瓔珞!你出來!你別躲我!聽我說,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採菱沒什麼!我不要她!我從頭到尾都不要她!我要的只有你!瓔珞——
我向你解釋過了,你為何不信我?!為何仍抱著懷疑?!為何要走?
她只是一個破大夫!只是替我敷藥!只是差點弄死我!只是!該死的路人一隻呀!
是因為她打從心底,希冀能聽到這番話吧?
希望聽到他與採菱清清白白,沒有感情糾葛,沒有男歡女愛。
所以現在,奢想著他的嗓音,吼出這樣遙不可及的夢想。
你連我送你的指環也不要了,就像你也決定不要我了一樣,是不?
我這輩子沒這麼蠢過!在秦關的匠房裡一顆一顆桃、一顆一顆選,非得要找切工最漂亮、光芒最炫目的,我想把它送給你……那不只是一顆鑽!那是我的心呀!
你卻寧可拿它去典當,等同是將我的心一塊兒給當掉了!瓔珞,不要這樣待我!
喊我的名字!讓我知道你在哪裡!
夢,讓她得以聽見這些句子。若它們全是真的,全是由他口中道出,那……該有多好……該有多好呀。美麗的綺夢,教她在嚶嚶哭泣中,綻放微笑。
恍恍惚惚,她看見過往的點滴,在眼簾間迅速重現!
他一抹促狹,明明就知道她意圖拖延時間,想讓嫻兒她們收拾更多東西離開沈府,不立即點破,直到嫻兒她們走遠,他才咧嘴笑著揭穿她的劣質陰謀,她以為他會生氣、會去追回嫻兒,硬要檢查她們的包袱,但他沒有,不只沒有,他還縱容她帶走她爹的牌位,那是件小事,卻是他違逆了嚴盡歡命令的大事,他在一旁鼓吹她“多帶幾件衣裳首飾沒關係啦,我當作沒看到,這件這件還有這件!”他替她多塞了好些衣裳到小小包袱內,她在心裡,是暖熱的。
他一臉安撫,要她安心在嚴家住下,他說嚴家全是好人,她因他的笑容而寬心,那張看來兇惡的容顏,輕易撫慰她的惶恐,她在心裡,是全盤信任的。
他一本正經,叮囑她只要有需要,無論大事小事、要事雜事,都可以喚他過來,他定會迅速趕至,她在心裡,是受寵若驚的。
他眼神銳利凝望著她,低首噙住她的唇時,他的氣息、他的蠻橫,讓她錯愕卻不害怕,一個比她高壯許多許多許多的男人,用著呵護的力道,在探索著她,那是她第一次嚐到男人的味道,她在心裡,既羞怯,又隱隱藏著期待。他在她耳邊說過的話、在她身上做過的事、他笨拙為她梳髮,示範秦關特製的夾鈿該如何使用、他為她戴上碎玉耳墜、他為她套上指環、他偎在她身邊,小小銅鏡映照出兩人貼近的模樣,他與她笑得多開心吶,她不是為了自己擁有那些貴重的首飾而在笑,是他,是他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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