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大狼眼,目光純摯,期待地對著我。我想這是我見柳面色陰沉沉的最多的一回了,他很小地吐了口氣,隨即不以為然聳聳肩。
我不用看也知道搗亂的銀筷子主子是誰——疾,這個有潔癖的傢伙,連筷子都愛用自帶的,可是奇怪的是,從未見他洗過。想著,疾“體貼”地挾了一片似乎比柳揀的那片更厚更大的肉片,眼裡竟是驕傲,“這才叫肉……”疾護著珍寶般,一手擋著柳的臉,一手持筷夾肉往我碗裡運來。
“啪。”柳不給面子地從疾擋住的縫隙裡探出一隻筷子,不動聲色地一丟,準確無比地將肉片釘在桌板上。
我聽到小狼歡快地“嗷嗚”一聲,急不可待地伏下頭,沿著肉片舔了一遍,然後彷彿炫耀般,快樂地在我們面前踱著。不用我出口說什麼,疾與柳已大大出手,而武器,就是抓到什麼是什麼。
金蓮將美酒遞了上來,我好笑地看著疾、柳兩個大孩子的食戰,展眉一笑,無奈地搖首,轉頭時與司空眼光不期而遇,同時笑笑,舉杯共飲,有時不說話已能心神領會,大概這可以稱之為默契吧。
喝吧,過去的,現在的,一覺醒來或許會好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38章 合歡再遇
人人都愛夜晚,那是休憩的時間,那是作亂的空間,還有不為人知陰謀醞釀的最佳縫隙,或者,有該與不該發生的故事……
他們都說中國人的友誼是在牌桌和酒桌上形成的,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消弭。我捧著酒罈子,搖搖晃晃地扶住牆,回頭望了望他們,疾和柳勾肩搭背,動作似乎親密,眼裡卻仍是滿滿的戒備。
小狼貪杯,也不知酒會醉,異常可愛地呈四肢叉開狀軟趴趴地仰天而臥,時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細小聲音。司空拓與夏春秋不知在說些什麼悄悄話,眉眼間盡是溫柔。
夜風掠門而過,撩起室內的輕紗,燈火不是很亮,我卻恰好看到牆壁隱處有一副巨大的畫,畫上的赤蓮栩栩如生,暗紅的細丹砂鋪展開來,我撫摸上邊的墨跡,低喃,”司空拓、夏春秋,共偕白頭。”不再回過頭去看,前世的愛,他已走了那麼遠,即使擦身而過也不認得。
我一步一晃往外走,夜是那樣突然間不說話了,室內聲音漸漸遠去。
雨後的土有些泥濘,溼溼的,水滲入鞋裡、襪中,我索性拖掉這些累贅,這裡的地面不比現代,乾淨得讓人不敢置信,司空府這老宅子保養的極好,讓我放下了會扎破腳的顧慮。
我漫無目的地走,夜是那樣突然間不說話了,終於還是避不了,之前窗戶外的火紅花朵探出妖嬈的容顏,我微微嗤了聲,撩起長裙,坐在水邊,伸手想去摘,柔軟的花瓣撫過我的手,蟲鳥在今晚尤其靜默,水流淌的聲音輕輕淺淺,瑩白月光照下來滴落在手背上,就像未擦乾的眼淚。柳樹的枝條是四季裡最鮮嫩的綠,檀香樹隨風飄搖,陣陣誘人的香氣。紅白小花相間沿著枝幹延伸,我知道,那是合歡樹。
夜風鼓起我略大的長袍,獵獵作響。
“怎麼?顏卿郡主那樣喜愛淋雨麼?”忽然,墨色袖袂展開在我的眼前。
“司空……拓……”我睜大因酒精而迷濛的眸子,有些驚訝地叫出聲。他不是應該屋裡陪著他們飲酒麼……他不是該陪著夏春秋麼……
司空拓笑,沒有說什麼,由著我一動不動固執地坐在合歡樹下,沒過多久,他與我並排而作,誰都不顧及有些微涼的雨。
一時失了言語,這一刻我想自己是有私心的,雖然眼是假意直視前方的,實則時不時用餘光偷瞄司空拓的側面,多麼熟悉的眉眼,我們不能回憶失去的美好,太遺憾,一想就會難受。喜歡一個人該去爭取麼,應該!但是,如果那個人已經有愛人了呢?我已不奢求什麼,只想多與他相處一會,多說說話,就當還給前世靈魂最後的禮物。
“想什麼這樣入神?”司空微微偏了偏頭,顯得有些小心的輕聲問著。
我被他的眼神蠱惑,即使知道他不會是故意的,我卻因為這眼神愈發不安起來,不自在地挪了挪手,撫平了撩高的長裙。“沒……沒想什麼……對了,為什麼你府裡會有赤蓮?還有……”
“你想說牆上掛的的畫麼?”他一副瞭然地接了我沒說完的話茬,我不好明著裝傻,想了片刻,點點頭。
司空拓接著說,“如果我說我從兒時就經常夢到一個女子,而這些都是為她而作,你會信麼?”言畢,像是自嘲地搖搖頭,我注意到他的眼,溢滿柔情。
“我……”我聽見心中如熔岩激烈灼熱的奔湧聲,在左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