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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手札,心緒念及其中杜顏寫下的一句,“好想問一句爹,如果能夠重新選擇,您會不會還是丟下我和娘……”思及此,心難免酸澀,在我的世界裡,爸爸也因別的女人離開了媽媽。杜顏和殷悅染或許是相似的,都是那麼渴望以優秀的、拙劣的各種手段去博得別人關心。
自此,我暗暗發誓,要帶著杜顏的名字活下去,代杜顏去問她的父親。
我知道,在這個世界,我就是杜顏。
第4章 王府生活
又做夢了,夢裡一個小女孩蜷縮在一座大大的屋子裡,平靜的臉,倔強的嘴緊緊抿住,呼吸均勻,周圍似乎很冷,森森冒著冷氣,女孩攥緊拳頭,頭髮遮了她半張臉。我想問她是誰,可害怕驚了她的夢,她翻翻身,無意識地咂咂嘴,背上有蚊子叮咬的小包包,衣服早就破了,一條一條掛在身上,因為翻身動作凌亂的頭髮不再遮住臉,她是……
“杜顏!”我倏地驚醒。
隨後,奶媽急急跑了進來,勸慰了幾聲,關心地噓寒問暖。我怕說多了露出不是真正杜顏的馬腳來,閉上嘴,不敢多言,僅僅點頭虛應。
雲朵被陽光鑲嵌了金邊,時間像零度的冰慢慢融化,能夠回到自己世界的奢望在時間的推移過程中漸漸落空。是的,我不得不適應這裡的生活了,想生存,必需要先學會忍耐。而剛才那個夢,杜顏你又想跟我說什麼呢。
我眯著極不願睜開的雙眼,一副懶骨頭地叼著楊柳枝,有氣無力地“刷”牙,牙齒用這個清潔居然依舊沒有變成珍珠色,藥材做的古牙膏真是神乎其技,古人智慧果然不能小覷。我心情有些低落,被軟禁似地丟在這裡,還有諸多的規矩限制,不準出大門,不準說話大聲,不準吃飯說話,還不準大步走,不準……不準……不準……
我試著在這些“不準”的壓迫下讓自己高興起來,唯有每天口號般在心中呼喊幾遍用來發洩苦悶,每每起床看見這古色古香的一切,我耷拉下來的腦袋掩飾不住自己懷念現代世界的念頭,哎,我的好日子算是到了盡頭了。
一頭如瀑布般絲滑柔亮的青絲,看著是極其不錯的,可如果這三千髮絲是自己的呢,並且還要動真格地動手洗呢,看看鏡中這個銀牙咬碎、垂頭喪氣的人,不用懷疑,就是歷經穿越、鬱悶無比的我了,用雞蛋當洗髮精,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猶記得第一次洗髮時,我懦懦地向奶媽要用具,當兩個生雞蛋直直塞進我手中時,估計自己瞪得眼睛都快脫窗而出了,震驚一詞顯然已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啪”,架輕就熟地將雞蛋在自己腦門邊一敲,蛋殼應聲碎裂,我發洩般揉捏雞蛋和著頭髮。
奶媽告訴我,府裡新買了一些茵樨香煮湯洗髮的,我嫌香氣濃烈得簡直能燻死蚊子,做成驅蟲水倒是不錯,就索性借花獻佛全都給了底下那些小丫頭,她們先是怯怯地向我再三確認,最後才當珍寶一樣藏在各自衣服裡帶走。也許,那個時代流行這個味?
我抹著滑溜溜地蛋清,嗅了嗅手心一股淡淡蛋腥氣。
“三小姐,哎喲,我的三小姐啊,不能這麼粗魯啊,您可是大家閨秀啊。”在我眼裡奶媽是不同於他人的,她不像府裡的人那般對待我,要麼對我視若無物的,要麼就是跟見我如同見了鬼似的,避之不及。
溫柔慈祥的奶媽,讓我時常覺得是還有人真心疼愛著自己。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發現了現在杜顏和以前的不同。奶媽不曾有懷疑的問詢,我也沒想過要主動全盤托出,添了事端,大概說了也沒人會相信,杜顏的身體裡會住著一個未來世界的人。
“哎呀,輕些下手呀,來來來,讓奶媽給您洗。”奶媽的味道有種鎮定心神的作用,我閉上眼,任她阻止自己肆虐頭髮的行為,胖乎乎的手指溫柔地在我的發上輕揉著。
折騰好半會,終於完成了艱鉅的洗漱任務。譴退了眾人,我緊緊掩上房門,開啟屋內的雕花窗,景色通向後院,除了大片池塘,一片空曠,我眼睛咕嚕轉了圈,見四下無人,惡向膽邊生,賊溜溜地圈起雙手,用力地喊出來:“啊……討厭啊……萬惡的舊社會……好麻煩啊!”
後院的護院犬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開始鬥志昂揚地狂吠,我驚了驚,一口氣噎回肚子,恨恨地含淚,該死的,連個語言自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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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時常懷疑,是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