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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眼色,命他速去辦此事。
我不再哭,也不再說話,畫顏閣裡頓時出現一種死死的靜謐。
所有人都不動聲色地看著我,等待我說要吃些什麼,或者提些什麼要求,可是我沒有,只是假裝睡過去了,靜靜地背過身, 等待那個眼角下冰藍蝴蝶飛舞的男子,從天而將,救我離開。
如同,我與他的初見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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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他跟著管家一同回來了。
我從來都未曾懷疑過柳是否會來的事情,有那麼一個人,只要他知道我遇到什麼事,無論是有多大的難處,有多少的心傷,無論他在天涯還是在海角,都會如期而至,走到我面前,對 我伸出手,溫柔地說,“顏兒,我來了。”這個人,便是柳了。
柳易了容,平凡的面容,表情無波,他緩緩地低下頭,檢視我的傷,我清楚地看見他眼底那抹疑惑和疼惜,如同之前那位大夫的做法;柳循例診療般,一一看了,逐一聽我訴說不適。
為我塗抹面頰上的淤紅時,我感覺到柳的手明顯的一僵,然後百般小心地為我上藥,生怕一不小心又會弄疼傷口,他的水色眸子裡盛載了滿滿的不捨。
我不能開口,我不能告訴柳,我根本沒有瞎。屋子裡人太多,我不好說,只能無奈地看柳有些憤怒、有些難過的紛雜莫辨的神色,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淡定的柳會一下子湧現出那許多的情緒,甚至並不掩飾。
風兒輕過,挑起他的長衫。
我沒有注意周圍的人在做什麼,眼中只看到素白長衫被風微微撩起的柳,一身驕傲的白,我似乎可以看見很久很久以前,在山澗幽谷間,藍色蝴蝶正在慢慢化做一位男子模樣,不惹世塵,光芒如同皎月。
冰離,或者還是叫他柳,柳很美,亦美得哀傷。他是一個被棄了六世的人,為了起初那一句戲言,竟拋下神的本位,在輪迴和情傷中兜兜轉轉。他是始終孤寂的人,一雙寧靜的水眸靜寂如望穿了數度秋。
這個男子啟唇,貼近我的耳朵低語,“顏兒,想要自由麼。若要,就抓緊我的手。”
我笑了,把手交給柳,想起我和他從天澤國廉王府逃之夭夭那夜的情景,想起他說的“飛鳥論”。
杜霸天狐疑皺眉,看向我與柳的親密舉動。
我用更輕更輕的聲音回道,“這次,可與上次不同啊,你看,我們能逃得掉麼。”
柳亦笑,篤定地說,“能走多遠,就讓我們一起試一試吧。”
話剛落,外邊響起了噪雜的驚喊聲,“不好啦……著火啦……快來救火……”
第58章 靜靜守候
後邊是漫天的火光,耀眼奪目,令人心生震懾,我從不知道這種顏色是這樣的紅。
原本就處在乾旱災難裡的世界,久未逢雨露的木材們,一被火舌舔舐幾乎是瘋狂地糾結在了一起,成團結伴,而這樣水源枯竭的時候,一點點水幾乎已然主宰了生命,杜霸天似乎還在救與不救間踟躕,這隻偽裝溫柔的獅子終於暴躁地跳腳,露出他森白的牙齒,對沒命逃跑的我和柳嘶吼,像喪失理智的野獸一樣一耳光、一耳光地抽打著身旁的管家冷川。
我與柳跑了很遠,我彷彿還能聽到那連續不斷的、沉重而又響亮的摑掌聲。
手心源源不斷地傳遞來柳的溫暖,側首看他,想著他這張毫無特色的人皮面具後掩藏的俊秀五官,這樣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塵男子,竟在我身邊執著守候,不免一時間有些驕傲,還有些不安。
有些人掩飾禍心,有些人藏汙納垢。而柳的面具卻是為了遮起他這張完美的臉龐和蝴蝶“胎記”的原罪,他就如同風中擺柳,溫柔,卻很堅韌;美,卻不逼人,這樣的優質男子,若是有人不喜歡,那便是神的罪過了。
柳察覺我直勾勾的眼神,淡淡微笑,“想什麼這麼入神,對我們跑了這麼遠,還滿意麼。”他言語裡有邀功的意思,話未落,柳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牽著我藏匿於暗角。
這是個不易被人發覺的隱蔽處,可是空間狹小,恐怕只有躲一個人的地方。我不得不緊挨在柳的懷裡,心如擂鼓,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了間隙,聽著他的心跳,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柳的呼吸極輕極輕地撒在我的發頂。
柳很高,足以讓我仰望和依靠的高度,眉眼間的溫和似水,透漏出別樣的風情。我能感覺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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