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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事下顯得渺小。
平息不久的戰火,再一次瀰漫了每一寸土地。
戰爭的硝煙再起,還是司空拓與天澤、隆翔國的對壘,不同的是,這回是單烙和司空月升佔了上峰,司空拓不知何故,倒是不再去攻擊兩國,竟間接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並且對於兩國聯盟的作戰並未有任何的反應,一切如同初時的樣子,不過是本末倒置了,司空拓懶於應付,直到兵臨城下。
與司空拓的對抗已然到了尾聲,單烙赴落城御駕親征,據說他還帶齊了一支三十萬人馬的彪悍大軍,那是天澤國最優秀的良將和精兵。司空月升人未來,卻也支援了隆翔國所剩不多的所有力量,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一舉除掉司空拓這個“逆賊”,討回天下。
當我聽到單烙已在落城城門外時,手中的茶杯把持不穩,“咣噹”一聲,碎了一地。
那雙杏眸,浮現眼前。
第76章 簫聲悠揚
“你怎麼了,臉紅成這樣?”
“沒什麼……天氣有點熱。”我假意以手掌扇風,視線投向人頭密集的城樓下,心緒波瀾萬千。
春日的太陽炙烤在連年不落雨水的土地上猶如火球,一切隨之異於常理的快速升溫,似乎是情理之中,其實不然,再怎麼熱,也是逆了時節,明明是春,卻已於夏無異。
偶爾,曾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像是夢囈,極低,篤定而絕望的聲音就像是預言,他們說,“末日將至,人將亡……”
這一句,久久徘徊在心上,難以抹去,那一夜,我不禁望著遙不可及的天際,兀自問,“老天真的決意要滅了世間萬物麼?”星子閃閃爍爍,默而不答,我嘆息轉身回屋,這一切,不到最後對任何人而言都將是個謎。
天矇矇亮,我就被司空拓揪了起來,他吩咐下人們為我以最快的速度梳洗,而他自己則是守在房門外以示緊迫盯人,由不得我臨陣脫逃。
我為何要逃,他又沒說要去做什麼,難不成是上到下油鍋,那麼也好,有他墊揹我倒也無所謂。
可眼前這境地儼然比想象中還要可怖,我與司空拓同立在城樓之上,俯瞰眾生。
單烙揮軍而來,塵煙滾滾,馬蹄聲踏醒未醒的迷濛。他一席明黃的戰袍順著風向左右飛揚,劍舞寒光。
我遠遠地就看見了他,不避諱地直視,單烙似乎也察覺到我的存在,朝我的位置投來視線,四目相交,前事盡數歸來,那雙杏色的眸子,那個滿懷恨意卻依然不曾惡毒的皇帝,那個約定一同看桃花的孤寂男子,杜顏的那個他,前夢瞬間崩塵。
我的額際落下汗來,不僅由於這無常的天氣,還因為單烙的注視給予了我無法避免的緊張。
再見時,誰都料不到會是兩軍以命相搏的場景,高高的城樓是一屏天然屏障,我與單烙相隔在這座阻礙之間,心,是否也不知覺間走得很遠。
他那張美麗的面孔下,叫人猜不出情緒。
所有人都在注意單烙,卻又沒有人敢輕易直視他,這個有著一張如同花樣好看臉龐的黑髮男子,天澤國高高在上的皇帝。只除了我和司空拓,無聲注視著他,各懷心思。
單烙慢慢前行,逼近城門,他高揚著頭,驕傲寫在眉間,他一直望,驕矜地抿唇,然後毫無預兆地垂眸。此刻,想必是沒有人能夠曉得此刻的他在想什麼,張望遠方的又是誰,眼睛裡想要看到的如何的景象。
清晨的露水積累在空氣裡,晶瑩的,風一吹,撲朔撲朔,掉落散去如燦爛一現即不見的煙花。
在那一瞬,我看清了單烙眼裡閃現的喜悅,不禁心生揣測,他想見到的人,或許是我。
單烙朝我一笑,很坦率地望著我,微微閃光的小物更是適時地襯出他的絕代姿貌,我想起他的右耳處是斜斜綴了兩枚銀釘,那藤蔓似的紋路,在晨曦撫摸下,印出了白皙的肌膚。
而那一眼,一切猶如昨日場景。
腦海裡不同的畫面交替上演,重複著單烙杏色眼眸在我心中的記憶,天澤國皇宮初見的漠然嘲諷,依傍湖水飲酒夜裡的傷痛,為他擋箭受傷後的不捨和糾纏,還有臨別前苦澀承諾,細碎的片段似乎很遠了,又像是清晰如同昨日,相同的是,杏色眼眸仍舊明清如潭,不改往昔風采。
有時,我會想,杜顏於之單烙,是怎樣的疼痛,是如何的感情。而我於單烙,是什麼呢。想了沒有答案,那不如不想,這是唯一的辦法。
一堆回憶潮水漫天襲來,我定定地看著單烙,熟悉杏色的雙眸,竟然淺淺笑了,對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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