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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蒸饅頭。才剛揭開鍋蓋,孫子就吵著要吃。她怕燙著孫子的手,就拿筷子插起一個交到孫子手裡,並告訴他要沿著饅頭的邊慢慢吃,自己又去拾饅頭去了。
幾分鐘後,她突然聽到撲通一聲響,扭頭一看,見孫子往前趴著倒在地上。她慌忙上去將他扶起,翻過身來一看,筷子已整個地插進他嘴裡,也不知刺中了什麼要害部位,只見他兩眼翻著,已經死了。她立時號啕大哭起來。
兒子、媳婦回來後,儘管她已為孫子的死痛不欲生,但他們仍把喪子之痛暴風驟雨般地發洩到她身上。他們罵她是“老不死”,是“沒用的東西”,甚至說她“是故意使壞把孩子弄死的喪門星”。他們天天罵,時時罵,除非是睡著了才不罵。她默默地忍受著這無休無止的責罵,試圖以此使他們能夠好受些並取得他們的諒解。然而事情並非像她想象的那樣簡單。七天後,兒子、媳婦找她談話了。兒子開門見山,說:“孩子都死了,要你還有啥用?”
“你們不要我我就走。”她淚眼汪汪地說。
“你走?你做了這麼大孽說走就走?你得死,你到陰間帶他去。”媳婦用手指著她說。
“唉—”她嘆了口氣,“死就死吧,這活著也是受罪。”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
“你這話都說幾遍了,要死就死,別光說不做。”媳婦緊逼不捨。
“那你們看我咋個死法?”她邊哭邊問。
“這好辦,上吊、喝藥、跳河都行。”媳婦說。
“那我就跳河吧,”她想了想說,“上吊我不能爬高,喝藥死的慢還難受。”
“你要是跳河就得走遠點。”媳婦提出了限制條件。
“我去西大河。”她說。
“行,西大河行。”兒子放下心來。
“只是西大河遠,我什麼時候能到?”
媳婦說:“這你別愁,叫你兒騎車送你。”
經過這樣一番談話之後,兒子騎車把她帶到了西大河。在閘口附近兒子停下車說:“就在這裡吧,這裡水深。”
她下了車,走到大閘邊。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她出奇的平靜。她低頭望了望靜靜的水面,回過頭來對兒子說:“事情至此,我們母子已恩斷義絕。臨死之前我還有個要求。”
“你說吧。”兒子有點不耐煩。
“我身上穿的衣服,是你花錢給我做的,我不願穿它去死,我想穿我自己做的衣服去死。你能不能去家把我那衣服拿來,我換上就死。”
兒子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去拿,你可別走噢!”
“你放心,為娘雖不是男子漢,也是一諾千金,我一定會等著你來的。”
聽她這麼說,兒子飛快地騎著腳踏車走了。
兒子走了以後,她先是站著等,站累了,就坐著等。左等右等,等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還是不見兒子回來。她好生奇怪,決定自己回家去拿。走到半路,她看有一輛汽車停在路中間,一個青年人蹲在汽車邊,低頭抽著煙,面前已丟下一大堆菸頭。她看看車底下,有一輛腳踏車,還有一個被軋死的人。再仔細看看那人,是她兒子。她就停下來問那青年:“這人是你軋死的?”
“是的,大娘,你看我這咋辦吧。我家有老爹老孃,有老婆孩子,要是把我判了刑,他們怎麼活啊!”
“不怪你,這是老天的安排。”她重重地說。接著她把這幾天她和兒子、媳婦間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司機聽後撲通一聲跪下,對她說:“俺娘,從今天起您就是俺的親孃,我養活您一輩子。”
她把司機扶起來,陪他一起來到交警部門自首。司機講了車禍的經過,她講了她兒子的情況。後經現場勘察,事故處理部門認定死者騎腳踏車違章,對車禍應負主要責任,司機負次要責任,因而免除了刑事處罰。司機歡天喜地地把她接到自己家中,像親生母親一樣地供養起來。
第42章 醉漢與新生兒
某地一醫院的婦產科醫生在去產房上班途中,遇見到一個剛剛送來醫院搶救的溺水醉漢。醉漢兩眼向上翻著,形象非常可怖。她到產房後,為一產婦接生。小孩生下來後,兩眼也向上翻著,足有半分鐘才恢復常態。她感到好生奇怪。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後,她匆匆趕到急診室,問剛才的落水醉漢怎麼樣了。急診室的人告訴她已經死了。
第43章 飄浮的鐮刀
濉溪人呂松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在百善中學讀書時,每逢離校返家,最怕的就是下大雨。因為他不僅要走幾十里路,還要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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