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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發燒。所以我們又爬到太陽光下。我們發現我摔這一跤,除了幾處擦傷以外,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傷。按照凱沃的建議、我們四處觀望,想找一個安全而容易落腳的地方,準備再跳一次。我們選擇了大約十碼以外的一塊石板,中間隔著一小叢橄欖綠色的尖葉植物。
“您得想著往這兒跳!”凱沃指著離我腳尖大約四英尺遠的一個點,裝做教練員的神氣說。這一次我毫不費力地跳過去了。我得承認,我因凱沃差一英尺左右沒有跳到地方,嚐到了那種植物尖刺的滋味而感到得意。“您看,真得加小心吧!”他一邊說一邊往外拔刺。這麼一來他就不能給我當師傅了,在月球上運動的技巧方面,他和我一樣那是學員。
我們又做了一次更容易的跳躍,也沒遇到困難就成功了;然後又跳回來,來回跳了幾次,讓肌肉適應新的標準。要不是親身體驗,我決不會相信能適應得那樣快。確實,沒用多少時間,我們跳躍了不到三十次,就能像在地球上那樣,相當有把握地判斷跳一段距離需要用多大氣力了。
在這一段時間裡,那些月球植物在我們的周圍繼續生長。越長越高,越長越密,而且越來越糾纏在一起。那些帶尖刺的植物、綠色仙人掌樣的大塊塊、菌類,肥厚的苔蘚樣的東西,還有奇怪的輻射形狀和彎曲蜿蜒的東西,每時每刻都往高裡和密裡變。但是,我們太聚精會神地練習跳躍了,有好半天沒有注意這些植物一直在迅速地生長擴大。
我們覺得異乎尋常地洋洋得意。我想這部分地是由於我們感到已擺脫了球體的限制。然而,主要的還是由於稀薄的空氣給人一種清新之感。我敢說,這種空氣肯定比地球大氣含氧的成分多得多。儘管我們周圍的東西是那麼稀奇古怪。可我產生的那種經歷探險的感覺,就像一個倫敦人初次置身於萬山叢中一樣;我覺得,雖然面對著一種未知的現買,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太害怕。
我們叫一種冒險心理給迷住了。我們挑選了一個大約十五碼以外長滿苔蘚的小丘跳了過去,我們一先一後,乾淨利落地落在丘頂上。
“好呀!”我們互相喊著;“好呀!”凱沃邁了三步向著足有二十碼以外的一個誘人的雪堆跳去。
在月球的古怪的空曠景象的襯托下,看著他那飛起來的身影的滑稽相、他那頂骯髒的板球帽,長而尖的頭髮,滾圓的小個子身體、他的胳臂和緊緊蜷曲起來的穿著燈籠褲的兩來腿,我深有感觸地在那裡站了一會兒。我不由得政聲大笑,然後也邁步去追他,撲地一聲,我落在他身邊了。
我們邁了幾大步,又跳了三、四次,最後,在一個長滿苔蘚的窪地裡坐了下來。我們的肺部有點疼,坐在那裡兩臂抱胸緩著氣,心滿意足地互相對望著。凱沃喘著氣說了些諸如“驚人的感覺”之類的話。後來我想起一件事,當時並不覺得是什麼值得害怕的事,只不過是在那種情況下自然產生的一個問題。
“順便說一下,”我說,“咱們的球體倒是在哪兒呢?”
凱沃看著我,“哦?”
我們剛才說的話的真正含義,使我大為震驚。
“凱沃!”我喊著抓住他的手臂,“咱們的球體哪兒去啦?”
第九章月球上迷路的人
他臉上也帶有我那種沮喪的神情。我站起來往周圍看著,四面的叢林已經把我們圍在中間,而且還在向上長,飛快地向上生長。他猶豫不決地用手摸著嘴唇。說話也突然變得缺乏信心了。
“我想,”他慢吞吞地說,”我們把它停在——那麼個地方——在那兒附近。”他伸手指去,但手指猶豫不決地劃了一個弧形。
“我不能肯定。”他臉上顯出更加驚慌的神情。“不管怎麼樣,”他眼睛望著我說,“總不會太遠。”
我們兩人都站起來,突然呆板地喊叫起來。
在太陽照著的斜坡上,我們周圍的一切起著泡床,下斷膨脹的仙人掌、爬行的苔蘚在擺動;凡有陰影的地方仍然是沒有溶化的雪堆。向東、南、西、北延伸開來的是色調千篇一律的不熟悉的植物。我們的球體,不知在什麼地方,已經掩藏在這種纏結紛亂之中。球體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唯一的給養所,是我們逃離這片我們己到達的、充滿朝生暮死的植物的奇異荒野的唯一希望。
“我想,歸根到底,”他忽然用手指了一下說道,“它或許在那邊。”
“不對,”我說,“我們剛轉了個彎。您看!這是我腳跟的印跡。很清楚,球體在偏東面,很可能是這樣。您說的不對!——它一定在那邊。”
“我認為,”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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