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收到老鄧電報的時候,我正好在縣城工作了兩年整。
老鄧是我在部隊時的老教官,全名鄧建國。當年訓練我們潛水時,整天就知道繃個臉訓斥手下計程車兵,但是私底下還算不錯,手下更是有點真功夫,所以我們都服他,稱呼他為鄧頭兒。
拿到電報時我還納悶,老鄧為什麼會給我發電報呢。開啟電報單後,我不禁頓時愣住了。
老鄧在電報裡說,他接到上級命令去淳青縣水庫執行任務。到了地方後,他才發現這個水庫面積遼闊,其中島嶼甚多,水下情勢也及其複雜。而這次所執行的任務,情況很特殊,上級領導不允許帶太多人,配的都是些背槍的新兵蛋子。老鄧想來想去,覺得需要幾個幫手,於是想起了當年在部隊裡潛水技術最好的我和丁根。
老鄧立刻給我和丁根分別發了電報,希望我們能向單位請個假,過去幫手,也就是下水打撈點東西,三五天足夠。老規矩,部隊給發津貼,而且還不會少。
電報最後面,留下了一個淳青縣接待站的地址。老鄧說,接待站裡日夜都留有值班人員,專門等我和丁根。老鄧希望我倆最好能儘快趕過去。
老鄧的電報寫得甚是囉嗦,看篇幅足有千餘字。在部隊裡就是好啊,發電報就像寫信一樣,隨便寫多少字都可以。想想自己,去電信局發封電報還得斟詞酌句地儘量少用字,人比人氣死人呀!
看著電報,我不禁回憶起兩年前在部隊裡渡過的難忘歲月。
當年在部隊裡,我與丁根是老鄧最為得意的弟子。我們曾冒著生命危險一同下海鋪設海底電纜,還曾在全軍大比武活動裡聯手拿過獎章。不過自從退伍後,我便與他失去了聯絡,我一直都想再和他見上一面。於是我立刻屁顛屁顛地捏著電報,找到單位領導要求請假。
恰好單位裡沒啥急事,縣城水庫也到了春天枯水期,好幾天也沒人請我下水打撈,再加上我說了一句“這是部隊的政治任務”,單位領導便準了我的假,還一再叮囑千萬別把政治任務給辦砸了。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行李出發了。淳青縣離我工作的縣城並不遠,坐上班車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我趕到淳青的時候,天還沒到黃昏,按照老教官所說的地址,很快我找到了那個所謂的接待站。
淳青縣是座很小的縣城,城中僅有四條相互交錯的長街,將整座縣城切割成了一個井字。
接待站就在井字邊緣靠近水庫的地方,這是一個及其簡陋的門面房,位於一條偏僻巷子的最裡端。接待站門口擺著兩張破桌子,壓塊毛玻璃,上頭放了幾個茶缸,桌子邊放了幾把椅子。
可讓我意外的是,接待站門外並沒有人在等我。
站在桌子邊,我心裡直犯嘀咕,怎麼沒人呢?老鄧不是說他專門安排了人等我們嗎?
往裡瞅瞅,門面房裡頭還有一間屋,煙濛濛的。是失火了嗎?我嚇了一跳,正準備高聲呼喊時,卻忽然嗅到了一股香菸的味道,不禁立刻啞然失笑。
原來是一大幫人躲在裡面一間屋裡吞雲吐霧聚眾抽菸呢。我心想,莫非這裡就是鄧頭的大本營,一群煙鬼聚到一起了?可他不是說情況特殊人手不齊嗎,怎麼會聚了這麼多人,難我那鐵哥們好兄弟丁根提前一步先到了?
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打聲招呼,卻看到從裡面屋裡走出一個人。我一看到這個人就樂了。我認識他,他是一個海軍潛水的蛙人老前輩。早年金門局勢緊張時,這位老前輩曾在水鬼戰裡打出了威風。一九七五年局勢緩和後,老前輩就跟鄧頭一起做起了教官,我剛參軍受訓時,還經常見他來找鄧頭喝酒。
他姓羅,別人都管他叫羅隊。
第二章: 不歡而散
羅隊雙眼通紅,大概最近熬夜太多了吧。還好他一眼就把我認了出來,熱情地走上前來,握住我的手,說:“哎喲!黃寧同志來了,來的好啊!好啊,來的好啊!”
他那汗津津的雙手把我握得很不舒服,我跟著羅隊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鄧頭和丁根呢?天都快黑了,還沒回來?”
羅隊皺著眉頭說道:“丁根還沒有來呢,老鄧早上就去水庫調查情況去了,不會這麼快回來。你先進來,認識下大夥,有些情況也需要給你說說。”
我進到裡屋,瞅半天才看清楚,煙騰騰的地方只不過是個狹窄的小屋,靠牆擺了幾張板凳。有五六個模樣看上去很是生澀的年輕人坐在那裡抽菸,都低著頭,悶聲不響的,看起來也不太像是當兵的。
穿過裡屋,靠牆的地方有個小門。推開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