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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斷定:我已從巨大的哀愁中走了出來。
隨著茜茜的愛從腦海裡不留痕跡的逝去,一股巨大的空虛席捲而來,這巨大的空虛比巨大的哀愁還要令我窒息。這是怎麼了?茜茜不再是我的怨結所在,我不再恨她,也不再思念她,為何我的靈魂還無法歸體,在無邊無際的空虛中迷途般的遊蕩。
即使我孤零零的坐在灰舊的屋簷也無濟於事。
即使我朝著昏黃的殘月報以無盡的長嘯也無濟於事。
我開始陷入另一個困境之中,沒有任何答案可尋。
我只能描繪出這種空虛的症狀:一、腦袋裡一片空白,卻總感覺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至於何事並不知曉。二、不知下一刻身在何處。三、體質虛弱,身心乏力,嚴重的亞健康狀態。
因此,我總是失魂落魄的,常常呆立,常常落淚,常常莫名其妙的拿起杯子,常常喊錯朋友的名字,常常剛睡下就以為到了天明,常常神經質的哈哈大笑……我就像一個破碎的我,為了存在而胡亂的拼貼在一起,拼貼起了肉體,而無法拼貼起靈魂。
空虛已對我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嚴重影響。幸好,這段時間女主人的注意力在範胖子身上,謀劃著與他長相廝守,忽略了我的反常。不然,又得去看什麼心理醫生,想起就作嘔。
逐漸,空虛升級成一種恐懼,生活彷彿時刻都會被割斷,生活被割斷就意味著生活得不到延續,生活得不到延續就意味著被生活拋棄,被生活拋棄就意味著永遠遊蕩在一片白茫茫的空虛中,這是多麼毛骨悚然的事情!我自我診斷著:一件不知曉但必須要做的事情是所有癥結的所在。所以,我必須找出這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然後把它做了,然後把生活無縫的銜接起來,然後走出一片白茫茫的空虛。這顯然要比忘記茜茜的愛睏難的多,因為我要做一件連我都不知曉的事情。
做一件連自己都不知曉的事情,所以如何想像都是沒有答案的。就在絕望之際,我驀地的想起了莎莎。
很奇怪的感覺,一想到莎莎,似乎有一縷明朗的光在虛無中忽悠悠的飄蕩。難道莎莎知曉答案?我瞭然這是一個瘋狂的臆想,她怎麼可能知曉答案。當我再度想起莎莎時,虛無中再度飄蕩起一縷明朗的光,這也是事實。
我不由自主的打電話給莎莎,說想見她。她的興奮在我意料之中。半小時後,莎莎輕輕叩著玻璃,我開啟門讓她進來。
莎莎狐疑的問,為何想起了我?
我頹廢的說,我想和你做愛。(我也不知為何會這麼說?太瘋狂了,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她直視我的眼睛沉默片刻後,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在做愛的過程中,我們彼此都很投入,數次達到高潮。這是我第一次與茜茜之外的母狗做愛,這是我第一次與不愛的母狗做愛,肉體的快樂卻絲毫不減,靈魂則坦然在一旁觀戰。我心中暗暗在想,這與茜茜在一起竟無差別,愛與不愛是否真的是快樂的標準?與此同時,奇蹟出現,我再也感覺不到無助的空虛。
黑暗中,我感到手臂有溼溼的液體,我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中辨別,是眼淚。我詫異,觸控著自己的眼角,沒有淚的痕跡。我開啟燈,望著莎莎,果然是她淚流滿面。
我從她身體上下來,問,怎麼了?
她說,你並不愛我。
我點燃一根菸,張揚的吐了幾口煙霧後說,我需要你。
她說,我給了你想要的嗎?
我說,你給了,我獲得了。
她默不作聲的開始穿衣裳,整個過程一直在吧嗒吧嗒的掉淚。在她轉身的剎那,我忽地拽住她的手說,能告訴我嗎,你到底給了我什麼?我又到底獲得了什麼?
她怔了怔,沒有回頭,冰冷的說道,你是一隻極度情感飢餓的狗,我也是,我們相互慰藉而已,誰也沒有付出什麼,但我們卻都滿足了。她又咽了咽口水說,記住,需要我隨時找我。說完,她掙脫我的手,滑向屋外的黑夜。
莎莎的話終於給了我一個準確的答案:飢餓的情感。
不論我做什麼,都是那個我不知曉但必須要做的事情,無須解釋什麼,只要能填塞我飢餓的情感,只要讓我覺得並未失去什麼,只要生活仍在以連貫的形式繼續。這樣的自解不免有些牽強,但我的確有了不再使心靈空虛的滿足。
是的,飢餓的情感,這才是空虛症結的所在。
是的,茜茜帶走了我的情感,而我卻不能沒有情感的活著,沒有誰可以如此。為了彌補空虛,我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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