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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救急乃英雄本色也,何足掛齒。
我又作揖道,大恩不言謝,小弟就不矯情了,恩情自在心中!日後俠士有困,定是鼎力相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黃狗說,看兄弟舉止優雅,相貌不凡,以及一身華麗服飾定是大戶之家的貴族,在下今日結識,也算三生有幸!
我惺惺道,落魄小弟結識恩狗才是三生有幸!
大黃狗客氣道,別左一個恩狗右一個恩狗的,兄弟愧不敢當!兄弟就叫我大黃吧,大夥兒都這麼叫來著。他又指著眾狗說,這些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我說,好,我就稱呼你大黃哥!接著我自報姓名,我叫鼕鼕,再次感謝大黃哥和各位兄弟的俠義相救!
鼕鼕,好帥氣的名字。今日與你一見如故,不如我們把酒言歡、暢談天明吧!大黃豪邁的說。
我應允道,好主意,小弟正有此意!
隨即,我們來到垃圾場附近的一片小樹林裡,大家熱熱鬧鬧圍坐一圈,我緊挨著大黃。稍頃,酒水和豐盛的食物擺在眾狗面前,只是隱約散發著一股酸味。他們邊痛快的吃喝邊輪流表演辛辣的節目,場面極其喜慶,宛如秋收的狂歡。
大黃給我斟上一杯酒說,這是上好的五糧液,兄弟不嫌棄這垃圾裡淘到的酒水吧?
我詫異的問,都是垃圾堆裡撿的?
他說,是啊,城裡人闊氣,豪爽得很,常把整隻香噴噴的烤雞丟棄,而麵包、饅頭等雜糧更是不盡其數,這不就便宜了我們這些流浪狗。我們真是幸運得很啊,發現了這個取之不竭的寶藏。當然,像你這樣的貴族,是不屑這些髒兮兮的食物的。
我說,你們就以此為生?
他說,這有什麼不好嗎?
我說,難道你們沒有家,沒有主人嗎?
他說,家?主人?我們原來生活在窮山溝裡,日子過得緊巴巴,就連我們的主人也不能像我們這樣每天都有酒喝肉吃。你看,我油晃晃的肚子。大黃挺起肚子,說,我在山溝裡的時候,肚子乾癟癟的,如今也有傲然的啤酒肚了。
我說,進城找戶有錢人家,生活豈不是更加愜意?
他說,就憑我們的德行!有錢人怎會看上我們這些窮山溝裡的土狗,就連尋常人都不願正眼瞧我們,生怕看了我們一眼就丟身份似的。我呸!大黃狠狠的朝地上淬了口唾沫,接著說,最初我來城裡也是這麼想的,希冀著被一戶有錢人家看中,從此一生榮華富貴。現在想想,幼稚!典型一個下里巴狗的黃粱美夢。不久,我便放平心態,只僥倖著被戶尋常好人家收留,混個溫飽,有個值得炫耀的城市身份即可,結果,你自是已然知曉。於是,我便成為一隻不折不扣的流浪狗,整夜閒逛在水泥叢林城市,像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你知道這個城市裡有多少隻流浪狗嗎?大黃忽然話題一轉,問我。
我埋頭想了一下,說道,起碼有1000只,每當我半夜在屋頂吹風的時候,總能聽見突兀的零星狗吠。
他哈哈笑說,不對,再猜。
我說,是多了還是少了?
他說,少的去了。
我又猜,5000只?
他搖搖頭說,不對。
我咬牙說,撐死不過10000只!
他又是一陣狂笑不已,一直旁聽我們談話的兩隻狗也跟著鬨堂大笑,其他狗見老大狂笑,也不分青紅皂白的伸直脖子,附和著敞懷大笑(或許這就是做小弟的基本素質)。一時間,交織在一起的嘈雜狗吠聲,迴盪在深邃的夜空。這種空洞的鼎沸感讓我想起了草原上勘測隊的狗,朝著夜色深處神經質的長吠。而此刻,我竟然混跡在一群狗中,與他們把酒言歡,其緣由,是施恩與感恩。大黃忽地手臂一揮,眾狗嘎然止住浪笑,迅速恢復到各自先前的狀態,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吹牛的吹牛,好像他們剛才的笑是他們從未經歷過的一個虛擬時空。
我佯作憤憤地說,我不猜了,你們合著夥兒取笑我。
他說,不猜了不猜了,你壯著虎膽也猜不對。我告訴你這個城市裡有多少隻流浪狗吧,不下50萬隻。
我訝然尖叫,什麼?50萬隻流浪狗!
他說,對,50萬隻,只少不多。流浪大軍中有的是被人類拋棄的寵物,有的如我一樣是外地來的盲流,雖然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過去和文化背景,但有一點我們都一樣,既來到這個城市後,不管如何夢滅,都再也離不開了。這個城市就像居住著一個法力高強的魔鬼,他唯一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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