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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來號兄弟被無辜殘殺。
我說,你們沒有對策嗎?
他說,能有什麼對策呢?無非是多增加些崗哨和探子而已,剩下的就看老天垂憐嘍!
我說,就這樣,我也很羨慕你的生活!
他說,這也羨慕!我們都是被逼上梁山的,倘若我有你的命,我才不做這個什麼鬼老大,每天在垃圾裡刨食,一輩子沒出息。對了,不要光說我,也說說你吧,貴族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你主人是何等人物?你住在哪片高尚社群,亦或光鮮豪華的別墅?還有,你是如何落到這般田地的?如何結怨,仇家是誰?要不要我派一支警衛連送你回家?……
面對大黃連珠炮的提問,我不由自主的警覺起來,雖然我對他行俠仗義的英雄氣概毫不懷疑,但目前不知緣何的困境使我不得不倍加小心。正當我絞盡腦汁編織敷衍他的問題時,忽然探子驚慌失措的報告,老大,不好啦,附近發現城市獵人的蹤跡!眾狗一陣騷動,面露恐懼之色。
大黃起身,鎮定自若的朝大家說道,莫要慌……就在說話間,全副武裝的城市獵人從天而降,超強探照燈瞬間從四面八方照來。眼前頓時一片白茫茫,看不清一切。
不要動,否則格殺勿論!城市獵人威懾道。
怎麼辦?怎麼辦?酒醉的醍醐灌醒,清醒的大小便失禁,眾狗亂做一團,卻又不敢冒然衝出包圍圈,致命的子彈隨時可能擊中脆弱的頭顱,而槍在什麼方位都看不清。我問大黃怎麼辦?我同樣焦急萬分,想不到剛脫險境,又入魔爪,想當初還不如窩在木箱裡,至少不會這麼早死。
大黃捏緊我的手說,兄弟莫怕,反正橫豎一死,我拼了老命也要為你闖出條血路!
我說,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大黃說,我的命賤,能為你做點什麼是我的榮幸。
話剛落,還沒等我說些什麼,大黃就嘹起嗓子對眾狗吼道,兄弟們,今天算我們倒黴,定是上輩子造了孽,誰也不要怪!照情形,反正一死,坐以待斃還不如拼個魚死亡破,活著出去就是英雄,死了來生也會投個好胎,說不定還能做人了。兄弟們!為了下輩子投胎做人衝啊!
剎那間,眾狗發瘋般的往前衝,管他有路無路,報著一死的心。這氣勢,這壯觀,這對生命的大無畏,恍若回到了草原的血色黃昏。大黃拉著我說,跑啊!還愣什麼!我撒開腳也不管那麼多了,融入這憤怒的河流一路咆哮著往前衝,生命就這樣被一點點的拉長。噼噼啪啪的槍聲驟響,頓時血肉橫飛,像暴雨一樣砸在我的臉上,說不定,在下一刻裡,我也是這暴雨的一部分。火光間,我又恍惚起來,眼前一具具倒下的屍體,宛如草原上的枯草在野火中灰飛煙滅。頃刻後,我看見黑暗的邊緣,只要再衝刺一步,就能逃離這野火的焚燒。我終於衝出了火光,被無盡的黑暗結實地接住。
耳畔響起大黃的喝聲,兄弟,不要停下,繼續往前跑,死亡並沒有放棄戲耍我們的興趣!
我說,好,不停的跑,你叫我停我才停!說話間,我回頭一瞥,見倒在血泊中的狗絕望的抽搐著,那淒厲的慘吠像一支支鋒利的箭羽射向黑暗中,直至不見了蹤影。
沒過多久,我就跑不動了,腰上像繫著一根強力皮筋,越往前跑,皮筋的拉力就越強。而我以前不是這副衰樣的,越往前跑越有力量,如同加速度似的,停都停不下來,腳一離地,還能飛上個十來米。我猝然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對大黃說,我不行了,你自個兒活命去吧,不要管我!
大黃耷拉著長舌頭說,也不怪你跑不動,堂堂貴族哪遭過這份罪!他邊說邊四處張望,忽地喜出望外的說,那邊有個廢棄的鐵皮盒子,我們進去躲躲,等過了風頭就好。
我瞥了一眼說,好,事不宜遲。
大黃幾乎是把我拖進鐵皮盒子的,真是難為他了。鐵皮盒子虛掩在一叢荒草裡,鏽跡斑駁,像是被遺棄了很久,卻給逃亡者一份堅固溫暖的感覺。
我說,幸虧你發現這個隱秘的地方,不然,我今夜不被城市獵人勒死也會被活活累死!
他說,你是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缺乏鍛鍊所致。
我說,或許。回家後我就央求主人給我辦張健身卡。
他笑道,你們寵物狗是花錢買罪受!
聽著大黃的嘲諷,我不禁反思,城市的生活不過一月,身體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而我卻毫無察覺。危機來臨的時刻,才知曉身體萎縮得是多麼厲害。倘若我一路順利的來到草原邊緣,又如何有能力穿越漫漫黃沙?此刻,我唯一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