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何去左右逢源的?
他說,對於我來說,生活的全部就是女主人,只要把她哄得開心就行了,你亦如此。
我說,這麼說來,我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他說,對,對,你很聰明,不如我們倆結盟吧?
我詫異,結盟!?
他說,就是交換心底的秘密,我們才能更好的相互幫助。
聽到這,我警惕起來,隱約嗅到陰謀的味道,但再看看臭美真摯的目光,又難免顯得我小狼之心度鸚鵡之腹。我的確需要幫助,需要在恰當的時機回到草原,僅憑我一狼之力,是無法在這陌生的城市裡找到歸途的。就在我舉棋不定,是否無條件相信臭美的時候,他說道,倘若你真有難言之隱,又無法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我,那麼結盟的事以後再說吧。
我連忙解釋說,不……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怕你知道真相後會懼我。
他說,怎麼講?
我說,倘若我長的像狗而又不是狗但我又不得不做狗……
他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能否條理清晰一些?
說?還是不說?我的血淚史,我的致命身份。臭美的內心和我看到他的表面一樣嗎?他值得我毫無保留的信賴嗎?畢竟我和他僅結識三日而已,我對他又真正瞭解多少?即使他是隻好鸚鵡,即使我告訴了他關於我的一切,他又有何能力幫助我逃離困境?他不過是隻弱不禁風的鳥。
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說,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沒有朋友是件可怕的事情,即使我們誰也幫助不了誰,至少可以分擔對方的煩惱,這就是朋友意義的所在。
是的,朋友。在此刻,我渴望朋友。
但問題的核心是我無法確定誰是我的朋友。
臭美忽地悠悠啜泣,動情說道,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必須告訴你我的秘密,即使你是一條爛狗,一條道貌岸然的狗,我還是要說:我恨你!恨你不過來了三日便從我身上奪走女主人的寵愛。我夠可憐的了,一隻鳥兒孤孤單單,又沒有什麼本事,下半生早已盤算好交付給女主人,你的到來無疑對我下半生的幸福構成巨大的威脅。你說,我該不該恨你?該不該詛咒你?上海有這麼多好人家,你為什麼偏偏來此,與我爭寵?最重要的是,我只能恨你,因為我無法打敗你,我瘦弱的身軀還不夠填塞你打哈欠時膨脹的嘴巴。倘若你是我,你會如何?化敵為友?忍辱偷生?還是企望對方的仁慈,施捨一些女主人富餘的愛?
臭美的肺腑之言令我啞然,想不到我的到來竟給他的心靈造成如此大的創傷!我發誓,我並不想和他爭什麼,但我的到來的確改變了他原本快樂無憂的幸福生活。我忽地同情起他,相比之下,他比我更加把握不了現實中的生活。最令我感動的是他竟然不怕惹怒我而執意說出對我的恨(說真的,我搞死他不費吹灰之力),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又比我偉大,面對強勢的對手,仍能保持完整的自我。而我呢?不僅朝現實生活低頭了,而且還懼怕一隻比自己弱得多的鸚鵡利用自己的秘密,還警惕一份真摯的友誼!想到此,我決定向他和盤托出我的秘密。他值得與我結盟,值得做我的朋友。
我嚥了咽口水,醞釀著一個深入淺出的開始。忽然,女主人推門進來,臭美立馬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面若桃花的朝女主人說,歡迎回家,您辛苦了!
我沒有表情,不想稀釋臭美的寵,我願意為他這麼做。
女主人看見我們倆處在一起,樂呵呵地說,瞧,你們這麼快就成為朋友了,我還怕你們不合呢!臭美趁勢跳到我的頭上,彎腰吻了我一下,扇著翅膀說道,Good friend!Good friend!女主人笑得前俯後仰,直誇臭美聰明,連英語都會說了。
女主人回來是帶我去辦證的。早前她就說過,倘若我沒有證就是黑戶,就是一隻見不得光的狗,上街兜風都要提著個腦袋,一不小心被精神文明辦抓住就會關進牢房,只有請律師才能辦假釋出來。換句話說,證件是我合法存在的證明,沒有證件我也就是不合法存在的,即使我沒有幹過一絲缺德的事。所以我很高興隨女主人去辦證,因為我要回到草原就必須走出城市,而證件可以使我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這個城市。
千萬別以為生活在這個城市裡的寵物狗,都有我這份合法走在大街上的幸運。大多數人家的寵物狗都是見不得光的,因為辦個狗證的費用是5000塊,每年還要交一次2000塊的管理費。算起來,養條狗的代價可以養活一個吃閒飯的,所以不是每個狗主都樂於付出這份錢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