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〇〇章 失態(第3/4 頁)
大祖源之力,雖並駕齊驅,而模稜不清,毫無主次。
這就是他。
這就是他毫無主見的月宮離。
月宮離根本找不到可以堅定往前的那一條路,他羨慕十尊座,羨慕華長燈,羨慕徐小受,他羨慕得眼紅、眼紫,想成為那樣的人。
“可我,只是一個左右逢源的人。”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清醒著,又不得不繼續沉淪。
月宮離依舊只能繼續佈局,試圖在不論是寒宮勝,亦或者聖奴勝後,保住自己,保住寒宮族人的血脈。
他悵然若失,又忽有所得。
他衝著高空,衝著那煙花散盡的天穹,又將狐狸眼眯成了一條縫,笑嘻嘻喊話:
“受爺,下次來還找我玩呀,聽雨閣永遠掃榻相迎!”
他喊得很大聲。
他說的也是當時虛空島上,道穹蒼對徐小受坦言,聖神殿堂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並在後續深刻落實的那句話。
是的,不裝了!
學不到精髓,想不破緣由,就照抄!
如果貫徹始終,結局能得來良果,那麼不管過程是什麼,它就是一句好話,一道妙計,一步伏脈千里的暗棋!
聖力傳蕩四方,小半個毋饒帝境都能聽到,月宮離根本沒有顧及自己的面子。
徐小受聽不聽得見華長燈不知道,反正他是看得搖頭,聽得冷笑了:
“月宮離啊月宮離,何至於此?”
還是那句話,堂堂寒宮聖帝少家主……
“華長燈你給我閉嘴!”月宮離沒好臉色的瞪過去,“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就算你是聖帝……你見我如見青天,高不可攀!”
好好好。
這是真給刺激瘋了,還活學活用是吧?
華長燈懶得和他繼續在這件事情上掰扯下去,人各有志,樂意如此的話,那就繼續卑微下去吧。
“為何篤定是乾始?”他問道。
月宮離起身後拍著身上泥土,報以冷笑:“用你的破腦子自己想吧,說了你也不懂,你個破古劍修更不必懂,想跟過去就去吧。去!去啊!去往褲襠裡塞黃泥,去整一屁股屎,去!”
華長燈沉默。
現在的月宮離,說話單純只想嗆人。
“你殺不了他,他不會讓你如願的,他自殺都不會死在你狩鬼劍下,你是廢物!”月宮離指著他,哈哈大笑。
“……”
華長燈無言以對。
月宮離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他彎著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豆大的眼淚啪嘰落地,渾身精力像是被什麼掏空了。
足足過了好久,他才抬起頭來,迴歸平靜的微笑道:“雲山聖帝,晚輩失態了,對不住。”
“你很失態。”
“可他說話很傷人!我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罵過,你知道的,我姐姐只打我,罵人並不難聽……”月宮離裝不下去了,越想越無法平靜,嘴巴都癟了下去。
華長燈不語。
他真的不想再繼續這件事情了。
月宮離擺著手,在撥弄空氣,瞪著淚乾了的大眼睛,不住舒著氣:“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突然盯著華長燈,並不生硬的將話題一轉:“華兄,你會下天梯,去殺他的,對吧?”
“嗯。”
月宮離的表情舒緩了回來,那瞪圓了的雙眼迴歸柔和,連目光都變得深邃,他皺起眉頭,若有所思道:
“你殺不了他的,下了天梯,他身前還有一個八尊諳。”
“先殺徐小受,再斬八尊諳。”華長燈淡淡道。
“你錯了,先後順序錯了,八尊諳會跟你說,他只是一個孩子,他會擋在前面。”
華長燈笑了:“或許吧。”
月宮離神情變得極為複雜,他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打量起華長燈。
從他的眉眼,到鼻樑,到嘴巴,連鬢髮後的耳朵都不放過,還想上手捏,被避開了。
最後,他看華長燈的軀幹,手腳,指甲……
以及狩鬼、銅燈。
華長燈被盯得發毛:“你在幹什麼?”
月宮離用力搖著頭,並不作聲,而是從袖中摸出了三個銅板,往天上一拋。
他接住銅板,瞄了一眼,再拋。
再接、再瞄、再拋。
來回六次。
華長燈只當他是得了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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