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四章 戰雖止諸事仍雜(第1/2 頁)
這下連問都不需要問了,陳佑長嘆一聲:“何苦來哉!”
倒是趙德昭殊為不忿:“枉我信你用你,怎料到是一個忘恩之徒!”
戴和裕只是一個勁地哭,而虞宗明等人皆是束手立在一邊冷眼旁觀。
陳佑阻止了趙德昭繼續往下說,招門外親信進來:“二王子受了風寒,帶下去好生歇息,莫要過了病氣給旁人。”
這就是要軟禁了。
眾人正在思忖,陳佑繼續道:“似二王子一干僚屬,也須仔細看顧,免得其人有病而不自知。”
戴和裕立刻就癱了。
不僅僅是他,便是虞宗明等人,也都認為戴和裕的性命恐怕是難保。現在只是軟禁,待以後宋地平靜,諸將官皆以周人自居時,怕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將虞宗明等人好生撫慰,話語間暗示其人嚴守方才所見所聞,之後便將這些個打發出去,該回哪回哪。
外人離了,房內一干守衛的親衛也只留下三兩人。
見趙德昭仍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陳佑出聲問道:“大王可是還在想那戴和裕?”
“陳師!”趙德昭喚了一聲,臉上帶著委屈,“我可是聽你的話好好待那戴和裕!”
如此表現,整個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到家長面前訴苦。
事實也確是如此,小小年紀遠離父母,身邊最為親近的除了一干宦官奴婢,便只有這傳道授業的老師。
宦官奴婢是奴僕是玩伴,老師才是可以依靠的長輩。
陳佑估摸著城內高官到來還有些時間,便準備開口開解趙德昭。畢竟等一下召見宋國官員他可是準備全交給趙德昭來應付,反正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事情,便是出了差錯也與大局無礙。
“大王需得知曉,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於我等而言,天下一統、百姓安居是大利,戴和裕卻是以裂土封王為大利。”
陳佑以平緩的語調解釋著戴和裕的行為,言語間卻不忘加深自己在趙德昭心中一心為民的印象。
“然戴和裕為叛逆之子,如何能得封王?如此其當尋機立下大功。前番我令其聯絡城內義士,以求內外呼應破開城門,若事成,王爵或許難得,可公侯之賞卻能拿下。只有今日我軍攻城受挫,方才能顯他勾連內外的本事。”
這話只是陳佑的猜測,雖還未審問,但他以為猜中的機率很大——除非戴和裕真的是莫名其妙地想要重新為宋國盡忠。
當初趙元昌領兵攻江陵,陳佑和趙普就是在城內等待時機以彰顯功勞。只不過他們當初和戴和裕的所作所為不同,一個是按兵不動以待天時,一個卻是透露訊息坑害軍兵,這主動和被動,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當然最大的不同就是陳佑趙普的被動等待無人發覺,而戴和裕的主動坑害被揭露了出來。
以上種種陳佑自是略過不提,趙德昭聽了陳佑的解釋,仔細考慮一番,委屈之情總算是消了下去。
陳佑正要繼續說,就有軍兵前來稟報宋國官員來了。
洛陽皇宮,一干宰執自政事堂正堂中魚貫而出各自散去,只是包括王樸在內的幾人卻是臉色不虞。
李明卿出了政事堂,坐上抬輿朝樞密院而去。
說起來也是怪,幾位樞使分明是往同一處去,卻偏偏十分默契地錯開行程。
自從東西兩府一同議事以來,不歡而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
東府這邊輔理陰陽,天然地就想把西府壓在底下好插手兵事。也不說對軍隊影響多深,至少兵部不能是個擺設。
然而西府也不是吃乾飯的,哪怕李明卿這等原先是文臣的樞密副使,遇到這等兩府相爭的情況,也是站在西府角度上說話的。
方才會上討論的計有三件事,只有一件達成共識。
首要的是三司和戶部權能劃分,三司自身就有戶部司,按照三司使張歡的想法,自然是將三司戶部和尚書戶部合併,全都歸於三司之中。
政事堂當然不會同意這個法子,可樞密院幾位除了樞密使王樸外盡皆以為這是個好法子。
至於王樸,每回兩府會議時都是他執政事筆,相當於事實上的首相。從首相的角度看,三司權力大增不是好事,因此傾向於撤銷三司戶部,合併入尚書戶部,這同樣是政事堂幾位相公所願意看到的。
張歡為了這事直接就在會上拍了桌子,李明卿等人也在話裡話外譏諷王樸身在西府心在東。這事就這麼吵吵嚷嚷無法定論,吵了這麼些天,王樸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