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雷霆雨露俱君恩(三)(第1/2 頁)
那青年下意識地就低頭答應:“哦。”
但緊接著又反應過來,抬頭看向白崇文,禁不住反抗道:“我早已不是小孩了!不管什麼事,遲早都要去做的。”
雖說是反抗,但他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低,顯然出聲發對白崇文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讓他朝白崇文大喊大叫是萬萬做不到的。
白崇文盯著自己兒子,直看得他頭皮發麻才意興闌珊地擺擺手:“回去好好準備婚事,其它事情你少管。”
“嗯。”聲若蚊蠅地答應下來,青年低著頭離開了。
白崇文突然長嘆一聲。
後繼無人啊!
“把顧大追回來,好好招待周國那些人,跑快點。”
最終,白崇文無奈地說出這句話,將婢女打發走,興致缺缺地躺倒在榻上。
河南洛陽,陳佑坐在講武堂書廳內翻閱新近送上來的學員名錄。
七月流火,進入七月之後,天氣越來越涼爽,陳佑的心情也一直很好。
譬如說,雖然內間房梅松因為江夏青的緣故沒能踢走,但在董成林的監督之下,內間房可謂是傷筋動骨,好好整頓了一番。
再譬如說,趙普入了御史臺之後,死盯著河南府,大事小事不間斷,林師德現在是焦頭爛額。
最後就是陳佑自己了,前次北面稟報說燕國似有爭嗣的傾向,等周國國內大事平息之後,外間房諸事被交到了陳佑手中。為了方便行動,他又把鴻臚寺和都水監。
鴻臚寺主管賓客及兇儀,也就是禮儀中的賓禮和凶禮。
賓客,指的是非王之臣,比如遼國來使,用的就是賓客之禮。再比如興滅繼絶的二王三恪,用的也是賓禮,意思是皇帝不把你當臣子,兩個人是平等的。
至於凶禮,除了喪葬祭典之外,最主要的其實是國內賑災,不過這年頭通常是戶部和三司總攬,鴻臚寺能輪到的機會很少。
而都水監,顧名思義,同水有關,掌川澤津樑,舟船漕運河渠渡口,只要涉及到水,理論上都歸都水監管。
一個外交,一個水運,都是諜報工作的好載體。
沒有內間房,他可以透過都水監來起到相同的作用。而鴻臚寺更是成為外間房的絕佳掩護,至少接觸他國高官重臣方便許多。
七月之後,陳佑突然就忙起來了。他先是安排人去燕國,不管徐徵是不是真的要崩了,總之就要鼓動燕國幾位皇子爭奪皇位。緊接著又說服趙元昌遣使出使宋國,將細作塞進使團,授意接觸宋國國內文武將官,寧王白崇文只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像南漢、吳越、定難軍、永安軍、朔方軍、歸義軍、大理等,都是他的目標。也就吐蕃、遼國沒怎麼涉及。
吐蕃是因為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也沒有比較強大的勢力,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利用行商刺探各部情報。
至於遼國,雙方隔著一個燕國,所接壤的部分也就只有永安軍那一片。由於周國採取先南後北的戰略,所以陳佑想要在燕國發力,看能不能推動燕遼通商,以催化遼國的漢化。而且兩國通商之後,或許燕國能維持的更久。
一個持續衰弱的燕國,對周國來說是最好的鄰居。
當然,這是在走鋼絲,燕遼通商之後遼國漢化、燕國持續衰弱只是最好的結果,也沒準會變成燕國被契丹同化,持續『性』地襲擾周國北面領地。
不過既然趙元昌同意了,又經過兩府議事確定下來,陳佑就放心大膽地『操』作,反正他只是提一個方向,具體執行還是那些專業細作來。
為了這些事,他現在除了每月逢五的一堂課,根本沒多少時間去書院。
講武堂會在中秋之後開課,在此之前,各項準備工作要做好。
陳佑當年沒接觸過軍隊,也就日常教育中收到過一些軍事培訓,成年之後都忘得差不多了。來到這裡雖然當了將軍,但無論是世家出身還是底層拼搏上來的將領,都遠比他專業。簡單來說,就是陳佑對這個時代的軍隊沒有一個全面深入的理解,以致於當初竟然動了模仿士兵委員的想法。
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人制宜,中醫的三因原則在施政上也很適用。陳佑現在就是一面突擊學習當下的軍事理論,一面提出自己的思考見解。
其實現在成系統的軍事理論主要還是前人的那幾部兵書,更多實踐中積累的經驗卻沒有總結成文,而這就是陳佑所做的事情。
他幾乎每天都要找在京將領討論,隔個三五天就請求入宮奏對,更是經常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