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下車作威庖丁舞(十九)(第1/2 頁)
安排了藍田的事情,陳佑把目光放到朝廷中樞。
從之前劉河謄抄過來的信件可以看出來,高良才本身就是個中人之姿,而作為對比的高啟卻是個有手段的。當初高良才之父逝世,是高啟率眾將推舉高良才為節度留後,是以劉河會說事有蹊蹺。
高啟究竟是做的什麼打算,因為高良才調走、永興軍撤銷的緣故沒必要深究,但很顯然高良才對高啟不說言聽計從,至少有些選擇會受高啟影響。
一個節度刺史級別的將軍,即便現在權力有些縮水,但向朝中諸相示好,還是能得到重視的。
陳佑有些捏了捏有些腫脹痠痛的眉骨,都不需要多想,高啟在京兆府多次受創,肯定會想法子在中樞開闢新的戰場。
所以在呂雲帆一開始處置失當之後,無論之後怎麼發展,這件事都會被中樞知曉,甚至會放到官家面前。
即便日後要冷處理呂雲帆,現在也不能讓他因此而獲罪。
也就是說,陳佑自己能夠以辦事不力的緣由提出罷免呂雲帆,但絕不能讓呂雲帆在政爭中被罷免。雖然結果相同,但其中含義不一樣。
既要保住呂雲帆,又不能進一步刺激官家使其聯想到結黨,其中困難,可想而知。
陳佑長舒一口氣,隨手抓起一張紙,蘸墨寫了兩個字:通訊。
這一次呂雲帆出錯,雖說根本是他的能力和經驗問題,但也有通訊不暢的因素在其中。如果有手機,呂雲帆遇到事情能夠及時的“請示一下京兆府尹陳使君”,也不會這麼快就出事。
科技手段先別想了,別說電話了,估計電報都只能是有生之年系列。
至於信鴿,一是不方便,二是花費大,第三則是不穩定。
主要是信鴿只能單向傳遞,往返傳遞的訓練太過費時費力,在遠距離上不好實現,要想保證能夠持續傳遞訊息,必須一次『性』攜帶大量信鴿出行。這是造成前兩個缺點的主要原因。
至於不穩定,卻是陳佑手下商會在試驗信鴿的時候,出現過信鴿被人打死吃掉的慘劇,各種原因造成失蹤也是隔三差五出現一次。
由於這三個缺點,目前為止也只是在蜀地、京兆、洛陽三地緊急傳訊的時候用到信鴿,平常還是靠人力。
而朝廷之中,外間養鴿容易暴『露』,軍情有烽火傳遞,還真用不上信鴿。
在通訊一事上,陳佑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力感。
究竟該怎麼做?
陳佑有些頹然。
之前一直只是覺得不方便,但現在突然感覺訊息傳遞的不及時會導致所有謀劃崩盤。所謂人力有時窮,就是如此。
好在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抓起面前的紙張撕得粉碎丟進火盆點著搗碎。
還是先想想該如何應對中樞的壓力吧。
陳佑在這邊頭疼的時候,呂雲帆正迎來了他的前半生中最高光的時刻,或許以後他會走到更高的位置,但無疑,此時此刻將永遠刻在他的腦子裡。
他站在臨時選定的一個土坡上,身邊是崔翰以及七八名借來的家丁。
此地是野外,面前是兩百多年齡參差不齊的鄉野之人,唯一的讀書人是身邊的崔翰。
按說在有縣令存在的情況下,呂雲帆身為佐貳官,不能擅自審判獄訟。
可凡事皆有例外,他現在正處於受到刺激之後的衝動期,連詐稱府兵的事都做了,這一點小小的逾矩算得了什麼?
呂雲帆深吸一口氣,猛然大喝一聲:“打!”
話音剛落,就響起一陣“啪!”“啪!”的聲音。
包括兩個村子的村長在內共九個人被叉在地上受刑,由於沒有馬鞭,也沒有合適的木杖,只好臨時尋了兩根手指那麼粗的麻繩浸水,用來充當鞭子。
還別說,這樣的鞭子打起人來特別的疼,地上趴著的敵人喊得撕心裂肺痛徹心扉,一旁觀看的里正鄉長也是麵皮發抖。
里正是昨晚抱著媳『婦』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叫起來,鄉長是今天一大早派人去“請”的。這兩個人,一個私心作祟放任爭水,一個有人指使不肯幫忙,被拉過來參加這次審判,皆是心中惴惴不安。此時看到兩個村長被打的慘狀,更是心驚膽戰,唯恐這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大概一人打了十五鞭左右就停了下來,受刑的幾人現在是站都站不穩,『裸』『露』的『臀』背上交錯著一道道泛著血珠的青紫疤痕。
“念你等罪不至死,有此刑罰,以儆效尤!”
呂雲帆說出這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