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初開府試網英才(五)(第1/2 頁)
一套朝服穿下來可不止一層,再加上內裡的中衣,不一會兒陳佑背上就滿是汗水。
今天也是怪異,大早上的一絲風都沒有。
坐了一陣,實在是煩躁不堪,陳佑扭頭看向趙振宇:“我等也沒必要在這裡乾坐著了,下去走一走看一看。”
“使君所言有理。”
領導開口,下屬自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趙振宇六人跟著陳佑起身,一齊走下監考臺。
大部分考生凝神答題,沒注意到陳佑他們。
但也有那等心思沒有全部放在試卷上的,在陳佑等人起身的一瞬間就發現了,於是立刻埋頭奮筆疾書。
左右看了看,陳佑壓低嗓門道:“也別一起了,免得打擾到考生,咱們分開走。”
說罷,自己率先邁步走進面前的過道。
其餘六人互相看看,也各自選了一個方向。
陳佑現在所在的區域是考經義的。
說實話,他對經義考試不太重視,畢竟經義的基礎是那些經典,一個是要背熟,另一個是要理解其中意思,僅此而已。
當然,不重視不代表認為它沒用。
只是在陳佑看來,這些經典所說的就兩個方面,世界觀和方法論。
刨除某些不合時宜的治國理政方法,這些經典最大的作用就是研究哲學和思想道德教育。
你說哲學和思想道德重不重要?
當然重要!
要不要研究這個的深入程度為人才選拔的標準?
肯定不要!
小孩子學一學就好了嘛!再支援感興趣有天賦的人深入研究理論,當做發展的理論依據就好,沒必要讓這個成為人才選拔的唯一標準。
只可惜,現在考試還離不開經義。
科舉考試發展了幾百年,經義和策論已經是科舉的兩大支柱。
君不見唐初科舉十幾科,報考人數最多的還是進士科。
無它,經義策論說它簡單吧,比明經要難,畢竟要考你的理論理解程度;說它難吧,把現實往平時學的一些“微言大義”上套就好了——不論是我注六經還是六經注我,都是如此。
你看,內涵有了,難度也不高,所比的一是運氣,二是文采,多麼好的考核方法啊!
此時想改,不像明清那麼困難,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的。
陳佑可不想這還沒到大權在握的地步,就把天底下讀書人得罪了七八成。
在經義考場轉了一圈,陳佑沒能提起什麼興致,大多數都是照本宣科、僵硬無比,偶爾有幾個別出機杼的,所言也都是大而空。
不過有閃光點就好,沒經歷過現實的磨鍊,想法有些大而空很正常。
這麼想著,陳佑直接跳過律法考場,來到算術考場。
沒辦法,那些法律條文他根本沒仔細看過,而且律法科專考的判詞和統考的兩份判詞不同。
統考的判詞是類似於“兩女爭子”、“鄰家爭水”、“夫死翁壯叔大”之類的案件,而專考的判詞則是考一些複雜情景下,多條法律條文結合應用。
統考還能看看,至於專考,呵呵,陳佑自問自己要是參加考試,面對五道判詞估計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出乎陳佑的預料,算術科兩極分化極為嚴重。
他原本以為即便不是專門研究算術的,開頭的幾道簡單題目也能寫出來。
結果是:會的,運筆如飛,短時間內已經寫了三四道題了;不會的,要麼磕磕絆絆地瞎寫,要麼望著試題發呆,甚至還有人直接在紙上寫抒情長文!
那些濫竽充數的把陳佑噁心地再也看不下去,草草轉了轉便回到了監考臺上。
陳佑身為知府,每日事務繁雜,雖是主考,卻也沒在考場一直待著。
坐了兩個時辰,直接讓黨從柯代替自己監考。
而他本人,則回到府衙換下公服,沐浴之後又吃了些冰食,這才開始處理政務。
“呼!”
最後一筆落下,張錫將毛筆架到筆擱上,長出一口氣。
活動活動手腕和脖子,也不知道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多久,在考棚裡,上面還有一層黑色粗麻布,也沒辦法透過日光來判斷時間。
坐了一陣,輕輕吹了吹了剛寫完的卷面,開始從頭檢查有無錯漏之處。
有些錯不一定是句子有問題,更大的可能是忘了避諱,這是一定要避免的錯誤。
也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