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納徵之禮(第1/2 頁)
二人一番長談,待韓均出來時,天色已是極晚了。
么女出了事,齊氏也沒心思款待他,便由路景修帶了路子閔,三人隨意吃了些飯菜。
方才在書房之中,路景修一時難有抉擇也實屬正常,韓均只不過把該說的都說了。
眾人心知肚明,現下朝中格局看著平穩,實則暗流湧動,聖上身體也大不如前,此前還接連宣了幾次太醫院院判。他們如今一著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如果齊繼如果真要走那條路,憑著路景修的性子,他斷然不會同流合汙,明知是錯還深陷其中。
作為文人,他有風骨,作為臣子亦有其忠心,何況還關係到路家一門生死。作為家主,路景修總是知道應如何去做,現下只不過有些割捨不下罷了。
就像西北一事,聖上按而不發,分明是不想徹查,以免傷了父子顏面的意思。偏路景修幾次上折,若不是趙居為從中斡旋,只怕路家堪憂。
不過這一世有他在,總會保住路家,不叫小丫頭傷心的。
“伯父,我……”
走前韓均想再去看一眼路子昕的情況,但路家父子二人一直“熱情”地將他送至門前,再三叮囑韓均路上小心,這話便怎麼也出不了口。
苦笑一聲,韓均抬頭見當空一輪明月,清輝遍撒如銀,到底歇了心思。最後望一眼綠扶院方向,對路景修道:“伯父,晚輩告辭了。”
乘著夜色,便上馬往齊安侯府而去。
剛跨進家門,見大管家正候在那裡,垂首對他說道:“少爺,老爺在書房等您。”
“嗯”,韓均應一聲,抬腳往前去了。
進了院子,恰好逢何氏正拎了食盒,從書房中出來。
想來父親已經等了許久。
“母親”,韓均上前一步見禮,聲音沉穩有力,清冷的面色映著涼涼白月光,更添了幾分少年風采。
何氏一愣,隨即笑盈盈地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又去了哪裡?你近日時常晚歸,可曾吃過飯沒有?”
“兒子吃過了,多謝母親掛念。”避了前兩個問題,他語氣一如往常般平靜,說道,“父親還在等著,兒子先進去了。”
說罷等何氏點頭,推了門進去,便看到書房中有人背了手,站在一幅畫前。
畫上是一女子,大約是時日久了,面容已經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其風姿綽約,婷婷嫋嫋美人兮。
屋中燭光有些昏暗,韓均亦抬頭凝視畫像片刻,才對站著那人道:“父親,兒子回來了。”
齊安侯韓燾聞言轉過身來,走到太師椅上坐下,目光點了點一旁,示意韓均坐下說話。
他身材高大挺拔,雙目炯炯,面有美髯。雖已年至不惑,卻保養得宜,想必年輕時也令人仰慕的很,和畫中女子十分般配。
方才韓均與何氏在門外一番對話,必然全數進了他的耳中。
可齊安侯什麼也沒說,見韓均坐下,仍舊開口問道:“在外頭可曾吃過飯?別餓著自己。”
韓均便又答了一遍。
“再有十日,就是你孃親的祭日。”齊安侯又看一眼那副畫,聲音低了些,對他道,“她走前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如今既你已定下親事,不若哪一日讓你母親邀路家夫人來家中坐一坐,再請了大長公主過來,兩家商討商討。”
這一門婚事,他是同意的,否則當初也不會讓大長公主上門提親,要商討的自然是納徵一事。
“我已經讓你母親送了帖子去大長公主府上,你看如何?”
“全憑父親做主。”這本就是應有之禮,欽天監也已合過他和路子昕的生辰八字,因此韓均並不反對,恭敬地說道。
他這副形容,落在齊安侯眼中,不由暗自嘆息一聲。
兒子年幼時,也常常承歡膝下,對自己親暱的很。他的劍法,還是自己親自教的。
那時韓均生母剛去,他不過小兒,整日裡哭鬧不止,全靠齊安侯走到哪兒帶到哪兒,方才漸漸好了,倒粘人的緊。
大約,是從何氏進門開始,二人間便日益疏遠了?齊安侯有些記不清楚了。
後來韓均越來越有出息,堅持要去書院求學,君子六藝也學的出類拔萃。現如今更是一舉得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做編修。
他們韓家,原是武將,不料到他這裡,卻成了文官。
“這些日子瞧著都瘦了,方才你母親還說,廚下溫了白芨豬肺湯等你回來,最是補血益氣,你也去嘗一嘗。對了,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