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眾臣驚恐(第1/2 頁)
張獻看到這本小冊子的時候,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年少命途多舛,於春風得意之際,遇到嚴華這個不類人師的師傅,仕途被他生阻於康莊大道之外,外放邊陲之地沒日沒夜地熬著,青絲熬成了白髮。 這十二年,他能得到的,來自官場同僚的幫助和善意極少極少。他沒想到,偶遇的呂氏父女不僅在仕途上狠狠地扶了他一把,後面還給予他如此大的幫助。 此時此刻,他已經在心裡將呂德勝當作了給自己授業解惑的恩師了。 其妻張氏默默地陪著他,只有她能理解他的不容易。 張獻收拾好情緒之後,便讓妻子先去休息,他告訴妻子,他得好好思考接下來他要走的路。 這一晚,張家的書房燈亮了整整一晚。 張獻也思考了一個晚上,他覺得呂大人說的是對的,他的建議,也是最適合他的。 他發現自己確實不適合做孤臣。另外就是,現在朝中,派系林立。但總的來說,分為三個派系,四位顧命大臣兩兩一派,左安民協助新帝,自成一派。 他要在朝中站穩,要麼投到左安民陣營裡,要麼直接和他對上。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如果投到左安民麾下,左安民於他,是大樹,也是掣肘。 或者投到兩方顧命大臣麾下,和投到左安民陣營是一樣的道理。 但是張獻是外放過的人,沒那麼天真,他深知在別人手底下幹活的為難。 既然都要一搏,那麼,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做雞頭,自成一派,直接由皇帝定生死。做鳳尾,無端端地在自己頭上頂著一個婆婆,多了一個能左右自己的人。 張獻這個決定一下,再回想呂德勝的話,他深知自己也領教了一番呂大人的手段。呂大人用的是陽謀,卻讓他心甘情願地按他的想法入局。 對於他的選擇,呂德勝並不意外。 呂德勝對他非常的瞭解,他本身的性格以及自身的經歷,讓他做不了孤臣。 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像他這般的孤臣,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自己自動摒棄防禦,不防守,只攻擊,相當於將一切都押在皇帝身上。 張獻給仕途不順的經歷,會讓他在得到權力之後,會下意識去抓住更多的東西,來保障自己。 另外就是,目前的政治環境也不允許他做孤臣。新帝也不夠強大,他保護不了他手中的劍。 做他的劍,一旦一旦殘缺了,廢了,不夠鋒利了,就等著被拋棄吧,後面新帝又會很快地選出他的新劍。 對於新帝這沒多少日子就拋棄一個大臣的毛病,呂德勝莫名有些心虛。 新帝這毛病,好像還是小閨女在大理獄那回,給他養成的?當時小閨女好像和新帝說過,他富有四海,人才濟濟,欲為他效勞的人才前仆後繼,讓他不要在意秦家幾個小將。 這話,很顯然,新帝聽進去了。 但新帝這樣,也讓大臣看到了其涼薄的性子。 接下來一段時間,張獻在家苦讀小冊子。 新帝登基之後,早朝像極了菜市場,熱鬧得很。 很多以前不需要議的政事,如今都要拿出來議一議才能確定往下該怎麼辦。 並且,很多事情,議到最後,還是沒個結果。 現在大朝,就像菜市場一般熱鬧,你方唱罷我登場,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給我使絆子,我給你添點油加點醋。 某日大朝,呂德勝難得沒有託病,來了。正好,左安民因出城辦事,告假了。 因春汛將至,新帝欲派遣欽差前往南方巡視。這事,他欲交給己方的人來辦,然後他準備任命的那位大臣,就被顧命大臣陣營的臣子攻訐了。 新帝臉黑得不行。 就在這時,張獻出列了。他將兩方顧命大臣準備的人選從能力到私德,噴了個體無完膚。對比之下,倒顯得原先新帝準備的人只是私德有小虧,能力出眾了。 眾大臣心中一突,這種噴人懟人噎人的風格,莫名地熟悉。 越聽,眾大臣越是頭皮發麻,這該死的,熟悉的諫言風格,怎麼和呂德勝那麼像? 眾大臣的目光在呂德勝和張獻之間來回地掃視。 先是懷疑地看著張獻,你和呂德勝兩人,什麼時候媾和在一起的? 再看呂德勝,你這個騙子,不是說不收弟子門生的嗎?連指點一二都拒絕的嗎?張獻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們,他是無師自通?! 龍椅上,新帝愉快地將任命頒佈下去了。 這是新帝登基後第一次這麼暢快,原來有個人在朝中,給自己看不順眼的大臣找茬兒,讓不順眼的大臣吃癟是這麼爽!他突然理解了先帝為什麼那麼寵信呂德勝了。 下朝之後,大臣們還沒走出金鑾殿,新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就來將張獻請走了。 張獻跟著太監總管來到御書房之後,撩起衣袍往地上一跪,嘴上說著請皇上恕罪的話。 新帝正因為剛才金鑾殿的事欲對他大加讚賞呢,見此,稀奇地問起他,“張愛卿,何罪之有?” “其實上次面聖時,微臣就想說了,微臣才疏學淺,當不得皇上如此盛讚。” 新帝:“可是朕看你今天,十分有才啊。” “皇上,其實這是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