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感動自己(第1/2 頁)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入秋寒涼,一夜之間,洛都城門外的銀杏樹葉黃了一半,也落了一半。
大片大片的金黃好似磨碎了揉軟了的金粉灑向大地,鋪滿整個地面,每一片銀杏樹葉的脈絡都大不相同,在掌心延伸變化,正如有些人終會殊途同歸,而有些人終會形同陌路,分道揚鑣。
所有人都想要看程西爵是如何攻破洛都的大門,即使是知道會有司馬躍出現的紀歌,也有些好奇。
洛都內自是蔓延著悲憫絕望的氣息,不時有百姓士兵朝城外張望,目光閃爍,這歸功於昨晚。
昨天晚上本來是雙方嚴陣以待,但也並無交涉,只是子時之後,原本眾將士們除了值夜的人,都已經陷入夢鄉,但是紀歌特地跑過去找到程冀寒,借了一隊弓箭手自城外朝城內放箭,因為箭羽不多也悄無聲息,除了少許值夜的人無意撿起來之後,真正的叛軍上層人員並不知情。
天剛亮,那些撿到箭計程車兵忍不住開啟箭上帶著的紙條,心思震動,還有一小撮百姓們也是偷偷的將紙條取下來,找個識字的先生問了問。
那先生看了看,驚恐的望了望周圍巡邏計程車兵,小聲念道:
“助紂為虐,必死無疑,與謀逆之人同罪,如若投降,皆可赦罪不死。”
如此一來,城內絕望投降的情緒更甚,圖煥淵失去民心,除了一些死忠黨派,或者暗中聯絡其他州的叛軍,圍魏救趙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活路。
那些紙條都是她一夜之內趕著寫完的,寫到最後,受傷的手不小心又被磨破,被程西爵發現才作罷,否則能寫的更多。
“臣能做到的不過如此,陛下你這樣看臣做什麼。”紀歌騎著馬立於程西爵身側,平靜的將遍是血痕的手藏到袖中,左手勒住韁繩,端方如玉。
“自然是看愛卿……好看。”
低沉持重的一句,末尾卻微微的上挑,讓周圍無意間聽到的將軍們都詫異的看向紀歌,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陛下對侍讀大人說:看他好看?
紀歌耳朵一紅,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將頭轉向一邊。
始作俑者面不改色,淡定的收回過度凝滯在她身上的視線,一想到昨晚他趕去她的帳中,若不是去得早,根本不知道這個小孩會寫多少張紙條,一拆開紗布就忙著用手,傷口又流出血來,他真是恨不得能把她的手再包回粽子。
伴著城門開啟的轟鳴聲,他暗藏深情的眼神被隱藏,直視著自洛都內走出的叛軍,目光冷酷淡漠。
“陛下,您回來了。”圖煥淵淡然的坐在馬上,一身青色玉蟒袍服,繡金色麒麟雲紋,襯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姿,狹長的眼尾塗畫著一層丹青色的淺淺陰影,映襯著桃花似的雙眸,原本的溫和秀雅,化作妖孽似的靡麗和豔色。
圖煥淵身後,半步之外的位置,修焚仍然是戴著銀色的雕龍面具,只是身上的衣服繡著金色的五爪金龍,周身的冷寂也因此染上了一抹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如今,不說朕駕崩了嗎?”程西爵墨金色的眼眸似一片詭秘的金色海洋,即使是自認為曾經最瞭解他的圖煥淵,如今也看不懂他眼底的寒冷和漠視。
那抹如對待陌生人的漠視,讓圖煥淵忍不住心緒翻湧變幻。
“是,您如今還活著,但是那又如何呢,太上皇帝已經昭告天下為您立下諡號,祖宗之法不可廢,您在宗廟玉牒之上已經仙逝,如今的皇帝,只會是攝政王程冀恆或當朝太子程晟寧。”
圖煥淵說完,眼中深沉厚重的情愫不再遮掩,唇間洩露出一抹淺淺笑容,似銜著一抹桃花,但那綺麗的色彩註定短暫,已經到了該要凋謝的時候。
“煥淵,你與朕之間,緣何至此?你千不該萬不該讓關岳在雲州謀逆,至天下百姓於不顧,饑荒一事,多少百姓因為得不到賑災家破人亡。”程西爵冷冷的開口,眼中不帶有絲毫感情。
“我也想知道,我們之間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陛下,臣最該死的不是讓關岳斂財,而是,派王朗去雲州吧?”圖煥淵說著,彷彿想到了什麼,嗤笑了一聲,“不知道王朗陪紀詩讀玩的可還盡興。”
他看著程西爵驟然變色的面容,笑的更加愉悅。
記住臣吧,恨著臣吧,愛與恨,都是歸臣所有的印記。
“緣何如此?當年,您與司韻,臣自知不能比擬,但是他!”圖煥淵伸出食指指向紀歌,聲音低啞的嘶吼,彷彿要將一切倒出的控訴,眼角閃爍出水光,“憑什麼,憑什麼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