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冀寒的信(第1/2 頁)
慕若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紀歌和秋棠正在祭奠死去的秋伊人。
十幾歲的少女,原本是世家大族的嫡女,因為戰亂而流落到樂坊成為歌姬,最終,遇見了少年天子,芳心暗許,一見傾心,從此佳人難再得。
秋伊人為了紀明川,放棄了自己本來可以恢復的身份,斷絕過往的尊貴幸福,甚至拒絕了當年周遊到殷國的程落凰的傾慕,一心一意跳到皇宮的火爐裡,最終,卻換來“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的結局。
如今,紀明川病逝,不知道九泉之下的秋伊人,會不會感到一絲的悲哀和釋然。
秋棠一身素衣,默默地站在紀歌身旁,眼底溼潤,透著面前的少女,似乎看見那幼時遇見的,一身白衣傾城色的女子。
秋姐姐,紀明川已經死了,你到死都心心念念著的人,終於能夠再見面,但是自己還是要苟活在這世上,永遠的保護著兩位殿下,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殿下如今是快樂的嗎?
她不敢去問,怕得到的答案讓自己對不起秋伊人的囑託。
慕若遠遠地望著紀歌,她矗立在攝政王府外圍的湖岸上,清澈見底的湖水倒映著雪白的肌膚,漆黑的長髮散落在衣襟上,一雙耀似星辰的眼眸,凝視著遠方快要接近暮色的天空,那麼近,又那麼遠。
白衣如雪,映襯在水面,清風拂過,早春的落花一瓣一瓣的凋落在她的烏髮上,衣襟,花影,墨眸。
“公主殿下,”慕若快步走上去,一把攬過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本王已經昭告天下,陛下是太上皇帝,喪期已經結束,五日後,便是你我的大婚之日。”
他說著,把頭埋到她的髮絲間,有些貪婪的呼吸著屬於紀歌清冽的的氣息,抱著她越發緊,生怕她會忽然跑掉。
紀歌不語,沉寂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眸有些失神,雙臂輕輕的環住他的雙肩。
慕若心中一暖,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來,鬆開手掌,平靜的遞給她說道:“程冀寒的信,本王想你可能拒絕程西爵,但是不會拒絕程冀寒。”
“只是公主殿下,您是臣的,誰都搶不走。”
“嗯?”紀歌接過信封,躍入眼簾的是“程冀寒”三個飄逸瀟灑的字。
手指顫抖的開啟信封,輕展信紙:
“紀哲:
本王已經知道你是女子,雪暖為你傷透了心,誰能夠想到,如此驚豔決然的一個人,竟然是一名女子。
回到漠北的三個月裡,似乎在不經意間就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事到如今,間隔千山萬水,我們已經註定錯過。
從那日在雲州,本王眼睜睜看著你隨王朗進去之後,本王已經明白,你我之間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
你說,我們會是很好的兄弟,本王已經心滿意足,只是有點惋惜,為什麼不能早一點遇見你。
漠北很冷,冷到那仙人醉喝起來都徹骨的寒。直到年後我回到了洛都,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洛國,回到殷國,而皇兄,卻被留在了原地。
如今在宮中,越發念起舊來,洛國的一切都有你的影子,皇兄每日批閱著奏摺到五更天,卻沒有提起一句你的名字。
子律傳了訊息回來,說他已經找到了寧王,兩人再逛一些日子就會回去,把司老將軍氣得夠嗆,還派了一隊人去找他,司老夫人也很想念你。
晟寧每天吵著要他的紀哥哥,如今一想,他看見你第一眼就叫你孃親,還真是第一個發現你身份的人。
慕若和你的親事就要臨近了,等到本王的信到你的手中之後,可能你已經嫁給他了吧。
他已經將解除蠱術的方式告訴了皇兄和本王,為此,本王要回漠北的蠻戎之地,替侄子找解藥去了,期間,或許能路過長殷,去討你一杯喜酒也說不定。
這裡的一切都好,卻偏偏沒有了你的存在。
一切安好,勿念。
程冀寒親筆”
紀歌輕輕地撫摸著乾淨的信箋,彷彿透過這些飄逸的字型,看到那雪中一襲黑衣的男子,身影漸漸稀薄,隱入字裡行間。
信封很明顯的已經被慕若拆開過,他大概是看了內容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話語,才放心讓自己看到的。
紀歌收起信箋,忽然想起什麼的問慕若道:“慕若,之前洛國的寧王程落凰親自來殷國找夏欽,後來你才假扮夏欽去的洛國,那程落凰去哪了?”
慕若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紀歌會問他這個問題,想了想回道:“程落凰早就離開了長殷,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