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身份(第1/2 頁)
溫文澕咯噔一下,她從沒見過皇上用這種表情看她,還是因為一個男人。
她僵硬地轉頭看向流光,心又猛地一沉,流光不會是奸細吧。
鄱湖向北流入荊江,而荊江是南朝與北朝的國界,鄱湖湖口雖然商船往來頻繁,但是南朝北軍的駐地就在附近,北軍也負責湖口來往船舶通行證的檢查,理論上說奸細是沒有混進來的可能,但這種事誰知道呢!
溫文澕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送禮送出一個奸細,她擺好姿態,正想著該怎麼謝罪比較好,卻聽溫文瀾問道。
“皇姐,你剛剛說了什麼?”
溫文澕:“……”
皇上,你耍本公主呢。
“流光的身份是什麼?”溫文瀾側頭問她。
車輪壓過青石板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東大街迴響上了九天,隆隆響聲蓋過了心底的不安,月亮被遮住的夜晚如同一隻隱入黑暗的巨獸,吞噬了所有的秘密。
馬車緩緩停在長公主府門前,臨下車前,溫文澕不安地回頭,眨眨眼,“四弟,我明天再去看你、們,你別把他給……”
溫文澕隔空做了個口型,立刻跳下車。
若不是手邊沒有東西,溫文瀾早就把能砸的東西都砸過去了,她再次無力扶額,對付朝廷裡的那幫老傢伙她遊刃有餘,怎麼到了皇姐這,敗下陣的總是她。
看著溫文澕安全進了長公主府,溫文瀾趕緊吩咐車伕趕著馬車離開。
回到皇宮已近二更時分,這期間流光沒有醒來的跡象,連手指都不曾動過,溫文瀾也懶得理他,把他丟到長安宮清心殿後,只吩咐了一句長公主放在這的該怎麼照看就怎麼照看,便回宮休息了。
翌日清晨,依然是溫文瀾用早膳的時候,不言通報長公主又進宮了。
冬櫻冬稜對視一眼,沒說話,劉玉兒愣了愣,繼續保持沉默,不語依然在為溫文瀾佈菜,他眼裡只有皇上,什麼也沒聽到。
“皇上,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溫文澕安安靜靜地走進來,連說話都輕了些,也不調戲不言,只是安安靜靜坐在溫文瀾旁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眼觀鼻鼻觀心,錦鸞殿的人不敢猜測長公主的心思,長公主的心思也不是他們能猜的。
對於溫文澕的反常,溫文瀾心裡清楚得很,不就是衝著“魚精”去的嗎?溫文瀾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更慢了,彷彿一瞬間太醫院老學究上身,慢條斯理細嚼慢嚥,一口不僅嚼五次要嚼個七八九十次才下嚥。
嗯,皇姐看起來不急,朕也不急,溫文瀾如是想。
溫文澕不知道溫文瀾的心思,抬著笑臉耐心等溫文瀾吃完,等得臉都僵了眼皮打架了,溫文瀾終於放下了筷子。
“皇上,重嘉殿下求見。”不言從外面走到溫文瀾身邊,說道。
“不見!皇上忙著,讓他從哪來回哪去。”溫文澕一掌拍在桌面上,她好不容易能看皇上的好戲,她等了那麼久,髮間簪的花都要萎了,結果這個沒眼力見地撞上來了。
溫文澕一臉怒火,忽然覺得脊背一涼,陣陣涼風從旁邊刮來,她轉過頭就見溫文瀾的眼刀颼颼朝她飛來,溫文澕打了個寒顫,想起這裡是錦鸞殿,頓時縮了縮脖子,似有一盆冰水澆滅了騷動的火苗後只剩下一縷殘煙。
“不語,去告訴重嘉,長公主又進宮了。”溫文瀾刻意強調長公主三個字。
“是。”不語得了令,昂起頭踩著步子出去了。
看著不語走出去,溫文澕收回目光,“皇上,我們什麼時候去看……”
“朕知道皇姐昨日沒有去給母后請安心裡不安,別急,我們馬上去。”溫文瀾看向溫文澕,嘴角揚著迷之微笑,“等重嘉走了就去”
“哦……好……”溫文澕應得打顫心裡發虛,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很有深意,但天知道等下皇上要帶她去哪。
等重嘉走了後,溫文瀾才慢慢起身,後面跟著溫文澕,帶著不語,三個人一同往清心殿走去。
長安宮於載德六年由載德女皇下旨修建,歷時七年,於兩年前也就是天順元年基本修建完成,長安宮略比興慶宮小,但建築雄偉磅礴之勢不輸興慶宮,其中錦鸞殿和明德殿更是金碧輝煌,進深可達七縱面闊九間,這在各國史書上都是少見的“雙殿齊輝”。
南朝皇室人少,溫文瀾的兩位皇兄及一位皇姐早已獨立門戶,所以長安宮內除了溫文瀾有時會在錦鸞殿就寢,也只有載德太后和冠玉分別居於奉天殿和九琴殿,長安宮內宮女太監也少,整座宮